这个时候,彭文长才干咳了一声,缓缓走上前来。
齐誉一边让着座,一边笑道:“我就猜到,夫子定然会跑来询问,果不其然。来来来,先坐。”
“谢大人!”
“……”
接下来,齐誉就简明扼要地述说一遍自己‘暗访’的经过,不过,这其中的风流情节,却是被他故意地抹去了。
就这件案情来说,齐大人主要分享了以下四条信息。
具体如下:
第一,黄飞在假借出恭为由离席后,侥幸在闻香阁里的仓库处查到了一件可疑的物证,也就是刚才的那套螺丝锁扣。如果殷桃确认说,这个东西就是铁轨上的遗失,那就证明,蒋元此人和之前的铁轨破坏案有关。
第二,蒋元已经隐晦地承认,他手里掌握着一些走私方面的买卖,那么,这会不会和之前的海大龙案有关呢?
第三,目前有种种迹象表明,蒋元此人有着京城名流的背景,或许可以通过这个线索,去摸一摸他的真正底细。其实,自己心里大体已经有底了,只不过,并不是特别确认,也正是鉴于此,所以才将他的肖像交由恩师孟岚山进行鉴认,以正这模糊的视听。先生在京城时可是穿梭于上层,在他行医治病的过程中,什么样的名流没见过?
第四,自己乃是循着木子青被刺的线索摸过去的,也就是说,在这家青楼里,很有可能豢养着一些行凶的爪牙,也正是基于这层考量,自己才选择小心行事,以免因为拿捏过度、他们狗急跳墙而伤及无辜。
听罢了这些,彭文长才恍然一笑,敬佩地说道:“大人不惜自身安危,深入到虎穴暗访穷凶,此等勇气,着实是令人钦佩啊!”
虎穴?
呃,确实是!
你看,那里的母老虎结队成群,这难道不是所谓的虎穴吗?
这时,彭文长却是话音一转,又道:“大人呀。您目前可是千金之子,岂可冒失地坐于垂堂?以后,莫不要再这样孤身犯险了。”
齐誉闻言苦笑一叹,道:“唉,我之所以这么急于破案,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其原因有两个,一是碍于对百姓们的十日之诺,二则是因为时势所驱,实在是不敢延误呀!”
“哦?十日之诺,文长尚能理解,可这时势所驱一说,又是什么意思?”彭文长听得有些不解,继而问道。
“就时下来说,我琼州的舰队即将要兵法吕宋,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苦陷于保家卫国的鏖战之中,如若在那拮抗外患之际,咱们辖内的后院突生内忧,那岂不是首尾难顾了?所以,在大战开始之前,我必须要清除掉这些存在的隐忧,否则,我心不安。”齐誉从全局考量,解释说道。
噢,明白了。
彭文长很谦恭地拱了拱手,以示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