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说的道,乃是指品德上的道义。世人皆知,我华夏乃是出了名的礼仪之邦,即使是刀兵相见,也就讲究师出有名;否则,就是大兴无名之师。这个规则,看起来有些迂腐,其中却大有学问。有名之师,不仅可以鼓舞己方的士气,还能拉拢天下百姓的心。这,就是所谓的品德之道。”
一顿,齐誉又道:“再看他们佛朗机,打仗出师从来都是不加任何掩饰,明言为了掠夺资源,如此行径,也配说是懂得我华夏兵法?”
黄飞见他义愤填膺,乃谏道:“齐大人,你之前不是曾经说过,咱们琼州也是礼仪之地,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既然是这样,那还跟他讲什么道义,干就是了!”
说得好,就是干!
居然还敢口出狂言,想要殖民我琼州,哼哼,下辈子吧!
不过,怒归怒,理智还是要尽量保持的。
通过佛朗机国这次发动战争的动机不难看出,他们口中所谓的报仇,不过是个忽悠人的借口而已,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掠夺资源。
吕宋那边的金矿自不必说,这本就是他们在作勘察时意外发现的,如今摸不到好处,不眼馋才是怪事。
当下的琼州就更不用说了,此地已然脱离了贫瘠的范围,步入了富庶之列,工业制造更是遍地开花,如此繁荣之地,殖民者们又岂能不动心呢?
《左传》中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想到此,齐誉不由得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脸上也泛起了坚毅之色。
黄飞回想了一阵儿,又补充道说:“此外,还有一个的谣传,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齐大人有没有兴趣听听?”
“讲!”
“据说,佛朗国人在组织自己的舰队同时,还前去游说了大不列颠国以及瓦卢瓦两国,邀请他们一起参战,于胜利后,共同瓜分琼州和吕宋的财富。只不过,那两个国家好像是心存忌惮,并没有答应他们,估计是持起了观望的态度……”
观望?
噢……明白了。
这么说吧,若是佛郎机国胜,他们就跟着趁火打劫捞上一把,若是败了,他们就按兵不动,佯装是毫不知情。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隔岸那貌似老实的安南,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
唉,群狼环伺啊!
这就是琼州目前正面临的现状。
在说了完了这些之后,黄飞就迫不及待地告辞了。
“黄兄意欲何往?何不留下来与我喝上两杯?”齐誉诚心挽留道。
“喝酒?还是留在下次吧!”黄飞朝着远方凝望了一眼,又道“好久没去那‘闻香阁’了,也不知道那里的头牌换人了没有……”
原来是这呀!
齐誉对此深表理解:人家外出了那么久,回来之后不应该放松一下吗?
“黄兄,上次的免费券你用完了没有,要不要我再帮你索上几张?”
“有!好了,别不多说,黄某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