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庾海抵琼之前,他就已经提前预习了一些功课了。
首先是,尽量地多去了解琼州的过往史和近期的发展史,虽然只能窥却一斑,但也能领略到其中的大概。
在他印象里,早些时的琼州,曾经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旧房改造运动。其具体为,由官府出资建设用所需材料,百姓们则是出工出力,通过官民两方的合作,最终共促事成。
于是,庾海就以这件过往史作为是参考依据,进行了深入的剖析。
“齐大人,咱们眼下所面临的民房拓建,和琼州之前时的那次住房改造,于性质上完全不同。这两者,既不能一概而论,也不可同日而语。”
齐誉抿了口茶,顺着问道:“那庾大人且说说看,这两者究竟有何不同?”
庾海略略捋了捋头绪,说道:“我先从政治的角度,来进行比较。之前时的琼州,匪患猖獗,贫困落后,百姓们也是怨声载道,对官府几近失去了信心,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造就了像那宴那种时势枭雄。”
“而大人您在这样的时况下,及时推出所谓的住房改造,一举收获了民心,与此同时,还大大提高了官府的形象。然而,眼下却是不同,这些亟需住房的人全都是外来人口,他们对于琼州,并没有家一般的归属感,即使给他们配备了相应的住房,他们也只会将这里视为是心里的第二故乡。可见,免费配房并没有政治上的好处。”
齐誉对此表示认可,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有!”庾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之前时的琼州,本土人口也就三十来万人,若换算成是户的话,也就五万多家。对于这种规模的建设,衙门的财政还是勉强能撑得住的。再看眼下,据户房那边的统计显示,这一波外来人的总数超过了七十万之多,这都快赶得上一个大型州府的人口了。说句难听话,若是给他们每一户都配上免费赠房,咱们省府的财政必然会捉襟见肘。”
“嗯……”
庾海保持着客观的态度,从政治和财政这双层的角度进行分析,而且也把其中的利害得失,说得透彻清楚。
与此同时,他也算是暗示了自己的观点:住房拓建,绝不可取。
可是,这住房若不建,就不利于琼州的长治久安,这可是任何一个执政官都不想看到的。可官府若是硬去牵这个头的话,又有可能面临财政上的危机。
真是有些矛盾呀。
想到了这儿,三司们全都渭然一叹,并露出了一副束手无策的表情。
齐誉依旧是坚持认为,众多的人口,并不是所谓的累赘,而是一种偌大的社会资源,只有那些不懂得治理的无能之辈,才会拿人口多作为是贫穷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