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贤憨憨一笑,将手里的册子朝前一托,说道:“大人不妨先看看这本俘虏的花名册,说不定里面会有认识的故人呢?”
嗯?
此话怎讲?
从客观上来说,自己和这些鬼佬非亲非故,在此前时也从未谋过面,既是如此,又哪来的故人一说?
见符贤一脸诚恳,不似胡闹,齐誉只得耐着性子接过了花名册,并一页页地翻开来看……
蓦地!
一个熟悉的人名钻入了眼帘。
克拉克!
这位是……
噢,想起来了!
犹记得,在屯门海战时,自己曾俘虏过一个身份尊贵的佛朗机国人,为了能换得到他的人身自由,安德烈不惜血本,付出了两万斤黄金的巨额代价,而那位尊贵人的名字,就是叫做克拉克。
不错,是他!
真没想到啊,这转了一个大圆圈,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囚笼里。
猿粪,绝对的猿粪!
符贤见齐大人恍然,便脸色一拉并咬牙切齿道:“很明显,这个克拉克是个好战之人,要不然,怎么每次打仗都会遇到他呢?之前时,他暗结庸王,图谋不轨;现在又联合安南,窃取吕宋,处处都与我琼州为敌!不将他砍了,实难解心头之恨!”
有些道理。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克拉克确实该杀,但是,这仅仅限于是理论方面。
然而理智告诉齐誉:此人可是万万杀不得!
那,为什么呢?
原因无他,只有一个字:钱!
想到此,齐誉便嘿嘿一笑,解释说道:“符大人可知,这货的命比那咱家造的万金油还要金贵,倘若直接杀了,那和败家无异。”他抿了抿嘴,一边深思着又一边沉吟道:“这样做,你去挑几个断胳膊断腿的累赘俘虏,然后以人道主义为由释放他们离去,并强烈暗示他们说,可以去给那个有钱的安德烈带个口信,就说他们尊贵的克拉克先生,又落到了咱们的手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符贤在串联了之前的过往以后,终于弄明白了齐大人的真实用意。
呵呵,他这是想要故技重施,再敲一次竹杠。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齐大郎休整军队再发吕宋的军事暂且按下不表,只说身居于琼州府城的柳荃,她不辞辛苦深入到乡下劝课农桑。
这天天气不错,漫天的浓雾倏然散去,终于云破日出。
在吃了过饭后,柳荃便一手拉住博学的殷桃,一手挟着农业工具书《齐民巨术》,两人一同直奔城外的乡下而去。
这是去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