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道:“齐大人还否记得,在出使吕宋时,我曾专程去了一趟羊城府,在那里做了一番逗留之后,才转船去的吕宋。”
“哦,我有些印象……”齐誉点点头,又道:“记得当时,你说是要去寻陆巡抚叙叙旧,此外,此外,倒没有多说什么。”
段子成笑道:“大人真是好记性,其实早在那时,我就已猜到吕宋王定会绕开琼州去求省府,既如此,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把他的这条求生之路提前堵死。”
这样呀……
齐誉哈哈一笑,赞道:“先生提前布局,未雨绸缪,眼光之长远,着实令人钦佩!”一叹,他又感慨道:“由此不难看出,先生和陆巡抚的私交果然甚密,若换做别人,怕是连见都见不到。”
段子成闻言却是一笑、一叹、一黯然。
好一会儿,他才自嘲般地说道:“不瞒齐大人说,即使是我在为次辅的时候,和陆博轩的关系也是泛泛之交,并没有什么大的情谊可言。如今我日薄西山,且又无官无职,就更没有什么资本了。所谓的叙旧一说,不过是自我贴金之词,不让自己显得那么难看罢了。”
噢,这样样。
可是问题来了!
如果只是泛泛之交的话,你段子成又是以什么理由说服的陆博轩呢?
是呀,他凭什么信你呢?
对此,齐誉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问出了心中疑问。段子成倒也坦然,直接阐明了其中情由。
“陆博轩此人,是个典型的从地方小官步步而上的励志型官员,早在太宗皇帝时期,他便坐到了巡抚大吏的高位,然而在之后的这些年里,他的职位一直都是各地平调,从未有过再进一步的升迁。不过现在,他人生中的黄金机会来了。”
齐誉一怔、一愕,乃问道:“什么机会?”
段子成压低了声音回道:“据我昔日的那几个挚交老友说,陆博轩极有可能于今年的述职之机,被朝廷提拔为高层京官,甚至,还有可能会进入内阁。嗯,据说这是我圣天子的意思。”
得于圣眷?
呵呵,那可就靠谱多了,不能说是铁板上钉钉,也大致上差不离。
见齐誉恍然,段子成才继续说道:“这么一来,陆博轩就面临着非常难得的升迁之机,他所要做的,就是在那里安心等候,一直熬到水到渠成。可如果在这期间,他一不小心卷入到了一场战争
之中,那这平步青云的事,可就不太好说了。”
这话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