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齐誉被气得是五内着火、七窍生烟,直接爆出了粗口。
一顿,他又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吴晚荣,还真是祸国殃民的臭狗屎,他好事没干多少,净给吾皇出些馊主意,万死不足以蔽其辜!唉……陛下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不采纳我提出的谏言呢?”
殷俊却是笑笑,说道:“不然,这可是诸位明公在公议之后做出的决定,并非是吴晚荣的一人之词。”
齐誉接
话道:“明公?呵呵,不过是一群愚蠢至极的谗臣而已,他们在平日里自诩学富五车,而到关键时却是一副鼠目寸光、一孔之见之态,就这样的人,也敢妄称是明公?”
“呵呵,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的糊涂话?”殷俊呶了呶嘴,似讽又似笑地暗示他道。
齐誉一怔,奇道:“我哪里糊涂了?”
“你莫急,先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看看这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猫腻?”见他点头,殷俊又道:“如果从外洋人的手里采买军需,这里里外外可都透着油水,而自家研发就不同了,这个过程不仅耗时漫长,还会被钦点的御史监工,万一到时研制不出,还有可能会被拿下问责,权衡利弊之下,谁会愿意选择自家制造呢?也正是基于这层因素的考量,聪明的尚书们才心照不宣地形成了统一姿态,继而同谏陛下,并最终促成此事。”
“明白了……”
“唉,我虽竭力谏言,为你站班说话,但无奈一喙难驳众口,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什么。”殷俊在道完了这些缘由之后,也是摇头一叹,面露惋惜之色。
这是国之大策,确实不是他一个三品官能够左右的了的。
至于钟首辅,大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了一回老好人。他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总要为自己的卸任之后女婿的立足留些后路吧?
齐誉渭然一叹,感慨道:“你所说的水很深,应该就是特指这个意思吧?”
“没错!”殷俊点了点头,又道:“一旦官员们形成了抱团的利益集团,即使是内阁首辅,也不敢去公然地撕破脸,否则,就会产生一些将来的因果关系。唉,这水,真的很深呀……”
“嗯……”
这件事情,让齐誉对京城里的那些中枢大员们,发生了印象上的大转变,不难看出,这些人全都个个为己,毫无家国情怀可言,真是令人太失望了。
此外还有内阁,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客观公正,在大利益的驱使下,也是可以折腰让步的。
不过,失望也没有办法,自己目前还只是个四品的小地方官,还没有资格和权利去参与到中枢内部的决策之中,除非有朝一日,自己能成长为巡抚甚至是总督那样的大员,才有一定话语权可言。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远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直接打断了齐誉的幽幽思绪:“齐大人,您点的菜全都上齐了,还请慢用。”
“哦,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
殷俊低头去看不禁一怔,他默默地数了数菜品的个数,呢喃道:“你请我吃饭,素来都是四个小菜,浊酒一壶,而今天却是二十多个品数。在这些菜中,你 不仅点了大鱼大肉,还上了海味山珍,有点不太正常呀……”说罢,他眼睛一闪,面露警惕问道:“村夫,你一反常态请我吃饭,莫不是有什么事相求?”
啥?我会求你?
呃……你还真猜对了。
不过,我却是受你妹妹之托而相求。
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