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再和齐誉平等论交,故而尊称其为大人。更何况,他已入商,身份上更是低人一等。
还当真了?
齐誉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谭兄,我只是和你开句玩笑,勿要较真!区区铜臭之物,怎比得上你我之间的情谊?”一顿,他又道:“要么这样,你帮我去寻几辆车马过来,将我等送去府衙,至于那十两银子,就权当是车马费吧。”
“呃……好吧!”谭俊彦是个实在人,齐誉一说他就信了,尴尬一笑之后,他就忙去置办了。
……
待他走远了,齐誉才又对彭文长道:“嗯,我欲将此人招至麾下,你意下如何?”
实事求是来说,像琼州这种穷乡僻壤之地,举人已属难得的人才,如果能为己用,不失为一种上举。
彭文长点点头,道:“不知大人打算如何用他?”
“户房经承!”
“这……”
户房,经管应徵解给、夏税秋粮、丁差徭役、人口户籍以及杂课等,此外,还协管衙门的日常开支、俸禄核算发放等。
可以说,在六房之中,户房是唯一能够接触到银钱的部门,所以,其经承常为主官的心腹之人。
彭文长皱了皱眉头,问道:“大人信任他?”
“此人性格耿直,能分善恶,又有着举人功名,不用岂不可惜?”齐誉笑笑,又道:“在他进京赶考即将山穷水尽时,我曾义助过他十两银子作为返乡用的盘缠,你说,他逢我雪中送炭之恩,又岂能有异心而负我?”
如果将心比心的话,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说着说着,谭俊彦就返了回来,在他的身后,已经套好了三两马车,足够用了。
齐誉走上前去,发出了邀请:“谭兄何不与我同去衙门,也好叙叙旧。顺便,我也想和你聊点其他的事。”
“也好,不过……”
“不过什么?”
谭俊彦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不过,这要等到明天才行。”顿了顿,他又解释说:“不瞒大人说,我岳父在听闻肖云岩过来抢粮的消息后,一心急就晕过去了。所以,今天我要留下来处理家务。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再去拜访。”
呵呵,为了一点粮食,居然还着急上火地晕过去了?
如果所猜不错的话,这个海员外一定不是大方的人,否则,又怎会如此小家子气呢?
也罢,既然人家家里有事,也只能排到明天了。
在别了谭俊彦之后,齐誉就招呼着一行人上了马车,而后直赴琼州府衙。
这一回,衙役们都很自觉,全都主动分担起了工作。除了有两个抬着重伤昏迷的肖云岩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过来牵马坠蹬以及在前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