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事先不知情,什么形势所迫,说的好像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把所有的罪行推得一干二净。你这哪里是来赎罪?我看你是贪生怕死,见纸包不住火了,就拿公子的胎记疤痕做文章,要我们公子放过你!我呸!”
靛青把破口大骂的人往后拽,“你先冷静。”
赤雪气不过,又骂了他几句“恶心”。
这还是五十多年来,施正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痛骂,脸色非常难看。但他自知理亏,只能忍受。
“我知此事空口无凭,你也未必会信,不过那也无关紧要了。我此番上山,就没有想活着离开。”
他终于看向傅少御,清癯的脸上掩不住哀戚之色。
“实不相瞒,这二十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痛恨自己的懦弱,也一直在暗中寻你的下落。如今见你安好,我即刻自刎谢罪也无甚遗憾了。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够答应。”
这下唐筠也忍不住了:“你还有脸提要求?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傅少御的下颌线绷得很紧,没有吭声。
“不是为我,是为飞霜。”施正平神情晦暗,“她父兄相继丧命,她娘不堪打击,也已自尽身亡,她一个女儿家实在可怜无辜……”
萧绝微怔,他这两个月在春山台过得逍遥自在,没有关心江湖中事,竟不知聂娴已身死魂消。
仔细算来,还不到三个月,燕家便家破人亡了。
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堪一击。
嘁。
“燕飞霜,”傅少御打断施正平,“我已派人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