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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松叶牡丹,是少御他娘亲最喜欢的花。”花泥沾了满手,傅战风无奈地甩了甩,叹道:“哎,老夫就不是种花逗鸟的料!”

“我来。”

萧绝挽起袖口,用小铲将土壤松好,把倒伏的还有救的小花重新栽好,傅战风乐得自在,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量这一小片花圃。

“你是不知,少御他娘亲十六七岁的时候,顽皮得很,在家里片刻也待不住。那时我整天忙东忙西,也没空管她,一不留神,她就溜了。”傅战风笑叹一声,“这性子,一点都不像我。”

萧绝勾起了嘴角,静静听他回忆自己的女儿。

“你知道她跑去何处了吗?”傅战风说,“她竟只身去了蜀地,数月方归,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跟我说那边漫山遍野都是这种松叶牡丹,比家里漂亮。”

萧绝仔细看看手中的花,单拎出一朵确实平平无奇,倘若是连成花海,想来别有一番风趣。

“我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罚她去跪祠堂面壁思过,但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终究不落忍,夜里给她端了碗羹汤过去,结果人又不见了。”

萧绝有点意外:“赌气离家?”

傅战风摇摇头,想起当年往事,饱经沧桑的脸上尤有无奈而宠溺的笑意:“她半夜三更跑去种花了。”

“……”萧绝哑然片刻才说,“您的女儿很有趣。”

“哼,怪我对她太过宠爱,才让她那么天真。”

天真到和那个姓凌的剑客私定终身,完全不考虑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受,若当初她肯听自己的一句劝,怎会受到牵累招来杀身之祸?

他盯着那堆东倒西歪的花苗,两道花白剑眉微微拧了起来:“命啊,这都是命。”

萧绝把土填好,用手掌压实,想了想说:“您把御哥教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