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着眼,也不说话,只定定望进男人含带笑意的双眸。
出乎他意料的,傅少御不仅没有怔愣,反而凑近几分,和他沉默对视。
萧绝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男人温热有力的手掌。
在气氛变有几分微妙时,傅少御那只拿书的手在萧绝的腰间轻轻掐了一下,随即他整个人撤开,转而去拿椅边画缸里的卷轴长画。
他展开画卷,眉头不禁一皱。
“画能有人好看么?”
萧绝终于找补回来,却见傅少御眉头越来越紧。
他翻身而起,坐在桌案上,探身将傅少御手中的卷轴拉到眼前细细查看。
入眼尽是血的颜色。
从那片浓郁的血红中,萧绝隐约能分辨出这是画的一张夜宴图。
画中几案凌乱、帐幔飞扬,宾客皆倒在血泊之中,一个个姿势扭曲,面容狰狞,目眦欲裂。
画幅中央那人,被剑刺穿后心,双膝跪地即将死去,却仍不甘心地伸出一手,似在向看画之人求助,而愤恨至极的表情,又像要将画外人一同拖入地狱。
想来崔玉书作此画时正疯癫无状,浓墨重彩的死亡渲染,让人在看画时甚至能听到那些惨死冤魂的凄厉叫喊。
“疯子。”
萧绝看得头疼,将画扔回到傅少御怀里。
傅少御从画缸中又抽出一副画轴打开,类似的情景,只是笔触稍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