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然起身,从窗下桌案拿起一支狼毫握在手中,踮脚行至榻边,狼毫灌注内力挥下,直插崔玉书咽喉。
榻上之人陡然睁眼,翻身滚向榻内,躲过一击。
昏昧光线中,崔玉书双目清明,不似刚被惊醒的样子。
“养不熟的狼崽子!你果然也要反我!”
“本想看您寿终正寝,怪就怪义父不该提她。”
萧绝挥毫再刺,崔玉书抄起枕下匕首格挡,窗外一道春雷炸响,床铺被褥已被二人戳出无数破洞。
崔玉书虽然年迈,体力不济,但萧绝的功夫招式都是他一一传授,萧绝的每次攻击和防守,他再熟悉不过。因而数十回合下来,萧绝也仅是伤了他几处皮肉。
更重要的是,那支狼毫已被削断。
“废物!”崔玉书啐道,“想取老夫首级,你再练十年也未必可成!”
萧绝翻身下床,顺手扯过一件外衫披上,又从屏风后抽出一柄短剑,旋身刺向崔玉书命门。
屋外狂风大作,竟将紧闭的轩窗吹开一扇,疾风骤雨扑进殿内,令人难以视物。
也就是趁此一瞬,萧绝纵身而起,挥剑直砍崔玉书头颅,崔玉书欲要后撤,身形却一个踉跄,似被什么打中一般。
闪电斜劈进屋内,血液喷溅的画面被投射到墙壁上,与窗外招摇树影混杂不清。
崔玉书双手捂住颈子,却仍压不下迸射的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