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腿坐在榻上运功,依然毫无起色,不由焦躁,抬眼便见悬于床头的画像,画中人俊眉修目、顾盼神飞,似活了一般。
此人表面看似翩翩侠义君子,内里不过是个言辞轻浮的浪荡徒。
萧绝扬手欲将画像碎为齑粉,却因内力不济,画像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最终撞在墙上,摔落在地。
他挥熄烛火,躺在榻上,闭眼尽是傅少御以血拭唇的画面。
辗转难眠,他又下床踱至墙角,弯腰将那副画像拾起。
只听当的一声轻响,被摔裂的半截画轴掉在脚边,有粉末状的东西从断裂处漏出,洒在他的指尖。
萧绝重新燃亮蜡烛,捻了丁点粉末放到鼻下轻嗅,没有任何味道,再放到舌尖舔了一下,面色骤沉。
他又将整幅画拿到烛下细细查看,这才惊觉,不止画轴两端与内部,便连画布上都有细碎粉末。
极为单薄的一层,烛火下状似墨中杂质,若非凑得极近,根本不会发觉。
他虽不擅毒,却也笃定他内力凝滞皆因这些粉末而起。
萧绝双手撑着桌案,俯视画卷上的男人,回想起他煞有介事搬出的那套药人说辞,低声笑了起来,浅似琉璃的右眼弯成月牙儿一般。
好一条会扯谎骗人的舌头,真想割掉。
他将画卷抛至空中,剑影寒光闪过,画像顷刻间被碎成无数纸屑。
翌日清晨,他便提剑去沈家庄外守候,伺机再次出手,这次他绝对会毫不手软割破那人的喉咙。
只是傅少御迟迟不肯现身,萧绝却收到踏仙阁一连三封飞鸽传书,急召他回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