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哭丧着脸,道:“可行吗?万一洗坏了怎么办?”
言术走近,安慰道:“先拿一只试试。”
试试,这是她最初教会他要做的事。
打从遇见她,他真的一直在试,试着吃下极酸的葡萄,试着用“真言之术”救人,试着去帮五姐释放心魔,试着照顾人,试着吃辣,试着做使坏,试着去冒险,甚至……试着去直面死亡。
虽然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但如今,他只是偶尔会再做那个噩梦,握着剑时,或许依旧不能杀人,但他终于能站在她的前面,以保护者的姿势。
这种感觉,真的相当不错!
言术想着想着,自己笑了出来,引得正提着兔子等着他施法吹干的九娘不瞒地瞪了他一眼。
这最后一盘棋,究竟谁赢谁输,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又和棋了,还下吗?”仇悬迟将最后一颗白子摆在兀忱说的位子,看着棋盘上的“多劫循环”,眸色沉了沉,随即,又亮起来,亮得如同星辰。
“不下了,”兀忱摆摆手,揉了揉额角,下棋对于他来说,实在算是个费神的事情,尤其是……还要费心竭力算出这样一盘棋,“你这刚醒,还是应该多多休息。”
仇悬迟也不勉强他,命人进来收了棋盘,又重新看了茶水点心,茶水蕴蕴,升起的袅袅白烟在空中飘荡,如同他不安的心。
“那日我真的没说什么?”
“没有,”兀忱摇头,皱眉道,“你突然吐血,嘴里倒是喊了几句胡话,但我心里着急,一句都没听明白。”
仇悬迟仔细地瞧着兀忱的脸,这一次,他竟没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破绽,好像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几天也没人找过你?”他继续问,眼睛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
兀忱点着额头想了想,道:“真没有,或许有人去府上找过,可我都没回去,哪里知道。”
他噘了噘嘴,抱怨道:“你这边的下人忒凶,我府上的人……哪一个敢往你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