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悬迟深吸口气,他简直要疯了,握刀的手将暗红色的刀柄捏处细微的相声,脚步一动,就要离开。
兀忱却一把拽住了他,就好像他真的能看见他动作般,精准的拉住了仇悬迟的手,再次低声唤他:“球球!”
仇悬迟想要甩开他,兀忱却抓得更紧了,仇悬迟吃痛,忍不住吼他:“你有什么不信的,我生来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兀忱被他吼得一愣,娇艳的脸蛋上写满沮丧,好像立马就要哭出来似的。
没错,就是这样,他生来就是最靠近路边的那棵杂草,平日里从没人注意他,一到阴雨天,人们就在他身上肆意的践踏,任他伤痕累累,无人在意也无人怜悯……他只能在泥地里苟延残喘,然后慢慢腐败、糜烂。
仇悬迟的身子颤抖,如果这就是他的命运,他就一定要人命吗?
不。
他要钢筋铁骨,铜墙铁壁,他要用他满身的利刺,刺穿每一只踩过他的脚,他要让他们后悔从他身上踏过……
“球球,”兀忱带着鼻音的嗓子,轻轻唤了一声,他的眼睛看不见,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仇悬迟身边,轻轻将手搭在他头上,就像小时候一样,温温柔柔的摸了摸,“是不是又有人在你耳边说什么话了,你别听那些人乱讲,你不是的,你可是我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啊!如果没有你,我以后要怎么办?”
他说着,还冲着仇悬迟柔柔一笑。
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像魔族,他的身上,没有冷傲、残忍、暴戾,只有干净和温暖,像初阳,也像春风。
可他所求,不也正是为了守候这份赶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