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术不接,九娘便笑眯眯的执意捧着,态度恭顺,搞得言术不好意思拒绝,勉强扯了一颗。
九娘也扯了颗,放在粉嫩唇边,两指一挤,一颗葡萄就滚进她的嘴里,她眯着眼睛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言术见她吃得开心,犹豫好一会儿才埋首撕皮,一股酸味扑进鼻腔,他眉头微蹙,手上的动作更慢。
九娘娇声道:“试试!”她不光说,还用鼓励的眼神一直望着他。
皮终于撕完,言术大概在心里做了很大一番挣扎,才小心地将葡萄放进嘴里——浓烈的酸味在口中炸开,激得他眉头皱成川字,忍了好一会儿,终究因为教养,囫囵将整颗葡萄吞了下去。
九娘立马低垂眉眼,目不斜视,嘴角却压都压不下去,几日相处下来,她旁的本事没涨,却将这人的习惯摸了个大概——怕酸、喜静、不轻易动气。
九娘越想越洋洋自得,她将剩下的葡萄抱在怀里,一颗一颗吃得带劲。
微风轻拂,空气中全是葡萄酸涩的味道。
言术忍了又忍,但九娘那些自以为隐秘的欢快就像空气中的酸味一样,刺激得他十分难受,古人常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何况他只是不喜动气,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终于冲淡了嘴里的味道,轻咳一声,莞尔道:“既然喜欢,就帮我采一万朵荷花吧。”
“啥?”九娘惊坐而起,怀里的葡萄滚了一地,“一万朵?”
言术点头,一本正经道:“不知酿酒可够?”
“回禀殿下,”九娘嘴角抽抽,咬牙道,“十朵就够酿一小坛了。”
言术慢吞吞道:“那就酿一千坛,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