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好吧,还是我睡地上吧。”忍冬第一反应就是卫慎要打地铺,毕竟如果是沈延平还有她上辈子的丈夫肯定会这样干的,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惶恐了。
卫慎的头发已经半干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惶恐的样子,说,“我有说是我睡吗?”
忍冬,“……”所以这其实原本就是给我睡的么?我果然想太多,她觉得她不仅伤口疼,连头也有些疼了,总感觉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我知道了。”忍冬说着乖乖拿了被子铺到了床前,为了睡得舒服一点,她还用自己的包袱做了个枕头。
卫慎看着她那副不可置信,又认命去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也许她最大的用处就是可以让自己心情愉悦了吧,看着她的蠢样子,怎么就觉得莫名的轻松呢。
预想中的危险并没有出现,这一夜所有人都睡了一个好觉。包括打地铺的忍冬,至少这条件比露宿好了太多了,而且她也从来都不是多讲究的人。
修整了一日,第二日用过早饭他们便出发去流剑宗了。
和一般的宗门一样,流剑宗是建在山中的。远远望去,青翠的山被一阵阵雾气环绕着,不得不感叹,江湖人都挺会享受的,至少这居住环境比他们好太多了。
和他们一起来的人有很多。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在这里的,至少那些一眼看上去就不靠谱的,在这里住了一夜后就被委婉的请出去了。
像卫慎他们这样无门无派的原本也应该被请出去的,但锦衣卫那都是些什么人啊,在不小心修理了几个冒犯他们的人后,他们的武功就被认可了,果然在江湖上混还是武力值最重要啊。
很奇怪的是,卫慎的名声那么响亮,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这也避免了他被认出来的危险。至于忍冬,她对外的身份是卫慎的妹妹,想要跟哥哥出来见见世面的。而其他人则是他们的保镖,强大的武力值加上这样的阵容让大家都以为这是某个世家的人隐瞒身份出来历练的。
有人自动给补齐身份真是一件愉悦的事,他们就这么在流剑宗住了下来,宗主顾流云就在他们第一天到的时候出现了一下,跟他们说了一下具体情况,此后就再没有出现了。
据顾流云所说,飞鸢剑一直以来都是放在剑冢的,因为剑冢四周设了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所以也没有设守卫。
剑冢里的剑都是流剑宗每位铸剑师此生的最后一把剑,而剑冢也只有有铸剑师进去的时候才会由宗主开启,就在半个月前,一位铸剑师放剑的时候发现一直插在剑冢最中间的飞鸢剑不见了。
镇宗之剑不见了,事关重大,他立即禀报了宗主,可他们查看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阵法更是丝毫未遭受损坏,且距上一次剑冢开启已经过了半年了,他们甚至不知道飞鸢剑是什么时候失窃的。
这样一个无头之案,查起来不是一般的困难,难怪顾流云会昭告武林,甚至许出了三把剑的承诺。而卫慎他们则是听过之后,更觉得这件事有阴谋了。
只有宗主可以打开的剑冢,一把对一般人来说没什么用处的剑,丝毫未受破坏的阵法,这更像是监守自盗,或者说是故意制造事故。
有如此想法的不至他们,有人当场就提出了疑惑,当然没有人会和他们一样直接猜是顾流云搞的鬼,所以那人只是说,“既然这剑冢只有宗主可以打开,那会不会是进去的铸剑师偷了呢?或者阵法的破解之法泄露了?”
这两个猜测都直接被顾流云否定了,“不可能,铸剑师出去前都会被检查一遍,不可能带了剑出来不被发现,而且出事后我们也重新排查过一遍,不可能是铸剑师拿的,至于破阵之法更是历任宗主口口相传的,不可能有人知道。”
事情陷入了死局,大家平时习惯了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像这种调查的事还是很少干的,当场就有一个长相粗狂的人骂了起来,“格老子的,要偷就偷,要杀就杀,搞这么多弯弯绕,这不是存心找事么!”
还有冷静一点的人就分析道,“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飞鸢剑一般人偷了只有可能是为了用来威胁流剑宗换好处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流剑宗的仇敌,但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偷了之后一点消息都不露。”
这分析颇有道理,立即就有不少人附和道,“是啊,我看此事确实蹊跷。”
顾流云在此期间一直没有发声,直到大堂渐渐的安静下来,他才向大家拱手道,“此事顾某颇费了一番心思,可惜到现在仍是毫无头绪,不然也不敢麻烦大家。”他手对着所有人都转了一圈才继续说道,“不论是哪位替顾某寻回了飞鸢剑,顾某愿亲手替他铸三把剑,当然若是看不上顾某铸的剑,随便提一个要求,但凡顾某能办到的,顾某都会全力去办。”
他说的无论哪一个,对在场的众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更何况能在这一群人当中找到飞鸢剑本身就是一件极好博名声的事。大家纷纷说着“不敢,不敢。”脸上却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时候还一脸面无表情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的卫慎就显得极不合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