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轮椅交换了一下意见,林重阳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比之前更好用了不少,笑道:“看来已经很成功,到时候咱们可以做了成品放在铺子里寄卖。”
赵文成十分赞成,“有了这个那些痛失腿脚的人也能有个安慰。”
俩了一会儿,他请林重阳去屋里看他写的笔记,他写了很多心得笔记,还设计了一些小机械,可以改进水车、辘轳、马车等。
进了屋里,林重阳发现他的房间只有西间有炕,堂屋和东间都是打通的,一张长长的大木桌子,上面摆放了不少机械模型,有小水车、马车、轮椅、避雷针等。
他和蒋奎一样,直接把房间变成了实验室。
“子坚兄,你太厉害了。”
赵文成自己转着轮椅,去给林重阳倒了杯山楂水,“重阳这是取笑大哥呢,大哥做的都是你说过的。”
“小弟只是大略提了一下,过程却是大哥做的,的确了不起的。”林重阳是由衷佩服,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赵文成。
赵文成把自己的那些计算稿拿给他,又捧过一个小型避雷针,“重阳,你看这个避雷针,是我按照你说过的样子做的。”
林重阳看了看那个避雷针,针是用一根小拇指粗的铁杵做的,顶端磨得尖尖的如针一样锋利,中间安了一个圆球,低端有一个底座,然后有两根细细的铁丝垂下来。
当初林重阳是用唐代《炙毂子》里的一则小故事当引子说起来的,不过他觉得那个避雷针应该并不是很成功,否则历代皇宫不会不沿用,而明代是皇宫雷击火灾高发的时期,三大殿就曾被雷火劈过,损失惨重。
皇宫内的每一座大殿修建起来都不容易,不但民脂民膏堆山填海,工匠役夫也是死者众,就殿内的那几根大柱子,每一根要从云贵川蜀深山运到京城都要耗费将近三千两白银!!!
所以林重阳还是希望自己能用超前的知识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情,让当下人们的生活更加安全。
当然这些事情靠他一个人不成,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地发觉各种人才。
赵文成这方面非常有天赋,且他不能科举,做这些文人所谓的“奇技淫巧”再合适不过,不但没人指责,反而会说他身残志坚。
“子坚兄,这个避雷针实用过吗?”他跟赵文成说过,凡是造出来的新玩意都要在现实中检验过,否则很危险。
尤其是避雷针,如果制作不当,到时候用起来对人们的危险只怕比不安避雷针的危险更大。
毕竟这玩意说是避雷针,其实是个引雷器!
赵文成笑道:“重阳放心,我带人装过的。五六月多雷雨的时候,我们去了莱山住了一段时间。我们在山上最高处垒了三个六丈高的哨塔,把避雷针装上,避雷针下来的铜丝用的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下面绑上铁板埋在土地里。为了试验避雷针是否管用,我们又弄了长两丈的细铁棍弯出去引雷。”
他将那个避雷针放在了桌上的一个假山哨塔模型上,又插上一根铁条,模拟当时的样子。
“如何?”林重阳双眼亮晶晶的,如果能成功,这就是一个大创举,小玩意大用处!
“第一次劈了两下就被雷击了,我们拿下来修改过然后重新装上去,第二次劈了三次,第三次劈了六次,第四次劈了十三次,一个夏天总共劈了两百多次,最后我们终于做出这种劈也劈不坏的避雷针来。”
其实就是做成了真正的避雷针,可以用来装在高大建筑物上将活跃的电荷引入底下,从而使得建筑物可以在雷雨天安然无恙。
“真好,子坚兄可是做了了不得的大事,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林重阳凝视着那个小小的避雷针模型,很是激动,却也忍不住有些担心,“试验的时候有没有人受伤?”
赵文成道:“有你的叮嘱,我们都很注意,引雷的时候没人在上面,所以并没有受伤。”其实开始还不那么在意,结果看到哨塔直接被一团青白色的火焰雷击中,之后一个个就老实了。
五六七月是雷雨多发季节,今年尤甚,有不少地方的遭了雷击,有的树被拦腰劈断,有的建筑被雷击起火,烧得精光,黄县因为在海边雷火尤其厉害,县城的种类就被雷火击中烧了大半。
林重阳欢喜道:“这样来年就可以拯救很多高大的建筑了。”
“府城的钟楼、村里的祠堂今年我们都安上了。”
“子坚兄,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吧,咱们去拯救皇城的高屋大厦去。”林重阳一激动就邀请赵文成一起北上,反正他爹娘赶路一定会龟速,再加上赵文成也不会更慢的。
赵文成心下一热,却摇头:“我一个废人,可不能去拖累你们,在家里做些事情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