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赟时不时地就盯着林重阳看一下,见他一直都一副若有所思却又不肯提笔的模样,拿不准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这题目有什么难的吗?
他不是跟沈老爷子住过一段时间么,难道老爷子不提点他国策方面的问题?
他和另外几人交换了一个神色,再看看唐煜,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不动声色,现场就有一种微妙的气氛在涌动。
林重阳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经意地抬头略活动一下颈椎,悄悄挪挪腿,现在早就不习惯跪坐,很容易会麻掉的。
但是动作幅度不可以过大,否则就是殿前失礼。
他抬眼的时候恰好对上唐煜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怨念,给他弄得一愣,忙低头看着卷纸。
唐煜为什么那么一个表情呢?
林重阳暗自吁了口气,开始磨墨,他磨墨也是讲究动作和呼吸配合,在外人看来动作优雅不疾不徐,倒是挺有看头。
磨墨完毕,他的思路也理顺,开始提笔在稿纸上书写。
自从乡试以后,稿纸也不许草书了,所以他规规矩矩地写端正清雅的馆阁体。
“臣对,臣智识愚昧,学术疏浅,不足以奉大问,窃惟陛下当亨泰之交,抚盈成之运,天下皆已大治,四海皆已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