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一把小麦秸草编的蒲扇,他干娘手巧得很,虽然不需要下地,但是在家里做针线编蒲扇,也能换钱的。
这蒲扇就是用麦秸草熏过,米黄色,然后变成蒲扇或者一些装小零碎东西的盒子,边上便草辫子包起来就好。
草辫子也是麦秸草编的,用一种特制的铜针给破成三瓣或者四瓣,然后像最简单的中国结的样子一样,其实就和编辫子一样,编起来一长条,越来越长,卷起来,用处多多的。
蒲扇、草盒子、高粱蔑席、一些竹帘子等,都可以用这个眼沿边,这样就不容易碎边。
林重阳的小蒲扇和他脑袋一般大,轻巧带风,干娘还用染了红绿色的草给他编上花呢,别提多带劲。
“九九,九九,快快,快!”狗蛋光着屁股,脖子上挂着肚兜,从头到脚晒得呈深蜜色。
林重阳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端午节过了才不过十天功夫就能把自己晒成那样。
而且每一次都是这么一副你快上车,要赶不及的架势。
林重阳迈着小步子,不紧不慢地走,现在他已经不再那么摇摇晃晃的,步子和嘴巴一样轻快起来。
“快点啊。”狗蛋可没有耐心,一把拉着林重阳就跑。
他力气大,吓得林重阳只好跑起来,要不能直接被拖个跟头。
出了院门,就看到外面胡同里聚集了一群孩子,大的八九岁左右,小的跟他这么大。
几个大孩子拖着长的白杨木杆子,还有几片炯麻叶子。
林重阳立刻知道他们这是要对聒噪的知了们展开人道性毁灭了,也跟着兴奋起来,“去粘知了啊,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