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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身上沾染着一点陌生的脂粉香气,仔细观察,能看见他神色里还有些未褪尽的薄怒。

这真算是稀奇了,要知道,无论楚辞怎么折腾他,哪怕有一些已经过了线,他也不曾有过一分生气的时候。

不是因为皇帝的旨意,一个人有没有生气,是否故意掩饰,在鲛人面前是掩藏不住的,这也算是鲛人的种族天赋。

楚辞看着叶潜习以为常地坐在池边,摊开书页,笑着问:“今天你要教我什么呢,小夫子?”

自从叶潜总是带着书来教他人世的道理,楚辞索性称呼他为“小夫子”,揶揄意味过多,再由他缠绵的语调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他第一次这么叫他时,叶潜手一抖,直直把书落进水里。

捞出来之后,他想起来,那书还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下差不多算是毁了。

叶潜发现拒绝无用后,也就学会了当做没听见。

但要是真的没听见就好了,省得他不管听多少次,耳根都会浮上一点薄薄的红。

他轻轻呼吸,将摊开的纸页给楚辞看:“诗经。”

楚辞看着那风骨俊秀的字,“是你抄写的吗?”

叶潜应道:“是的。”

为了避免再出现之前的意外,不管他要给楚辞看什么,都会先自己抄写一遍,沾水也不可惜。

“字不错,”楚辞笑着瞥他一眼:“字如其人。”

叶潜错开他的目光,“你又取笑我。”

和鲛人相处不久,他已然了解他的脾性,这是个说句话有一分不慎、都能被他抓来调戏的主,轻易惹不得,不轻易也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