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芯老人的话透出股古怪,石小光和母狨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又显得有些疑惑地指了指晕倒在旁边的眉郎道,
“可是就连眉郎都在这儿来了啊……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吗?我们把船开走了,到时候祟君殿下和姓师再要上来该怎么办……”
“吼吼!!吼!!”
心里似乎是十分赞同石小光的话,母狨闻言叉着腰瞪着眼睛就一脸不满地看向了灯芯老人,只把灯芯老人给弄得完全无话可说的同时,又无奈地看向廖飞云和金竟之道,
“你们……你们两个也开口说说话啊……这件事总不是我一个人能说得清楚的吧……而且这水底下尸体的根确实一时间难以清除……我们这到底……我们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灯芯老人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躲在船舱里呆着的‘分’眼里自然是觉得古怪的很,毕竟塔可太清楚这些人类开始心虚的样子了,而因为它先前就是跟着秦艽一块来的,又恰好同那蛟龙之间发生过一段对河底情形的推测,所以眼下看到少年秦艽带了出来,晋衡和大的那个秦艽却不见踪影,这黑乎乎一团的小怪物只脸色怪异地呲了呲牙,又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不是吧……不会真让我之前给猜中了吧……可这也不能再这么跟着死一个吧……诶诶诶,说你呢,猪头,你现在能感觉到河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他这么一嘀咕,旁边一直小心翼翼缩着不吭声的西北城主也愣了一下,而发现这莫名给他一股熟悉感觉的小怪物在威胁般的瞪着他,那胆子其实很小的西北城主悄悄咽了口口水才敢小声道,
“我……我好像感觉到‘年’的味道了……年兽要吃了‘年’,‘年’快死了……”
“‘年’?哪……哪哪个‘年’??”
“就那个‘年’啊……‘年’好像还在说什么……你知道那个女人死的那个晚上是什么日子吗……”
一听这话就懵了,本来还觉得自己的猜测至少有八成是对的,可现在也弄不清楚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分’也顿时哽住了,只连忙抓着这全身上下都显得红通通的猪头就想问个究竟。
而隐约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一直低着头没吭声的廖飞云在抬头往水下面看了眼后也愣住了。
等反复在心里回想了几遍那个女人死去的日子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因为隐约明白过来什么,所以眼睛瞬间通红的廖飞云先是忽然凑到‘分’和西北城主的面前,又在这黑色小怪物明显有些害怕的眼神中咬着牙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他在说……那个女人死的晚上是什么日子……对吗?”
“对……对啊……”
“……别给我废话!!他说的真的是这句话对吗!!”
“额……额,对……对,你问西北城主啊,别问我啊,而且我那次不是故意逃——”
“分”还没说完,灯芯他们还在那儿争论个不休的声音就打断了他,而闻言只怔怔地点了点头,半天廖飞云才咬着牙忽然大吼了一声道,
“……我知道了……还有,你们都统统都别给我吵了!安静点!”
廖飞云这么暴躁地冲着外头一喊,船上本来还乱成的其他人都莫名地吓了了跳,就连‘分’和船工也不例外。
而看到石小光金竟之他们都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分外狼狈的廖飞云只用手背抹了下因为难受而不自觉留下的鼻涕眼泪,又在从袖子里取出那张姚氏姓书后才像个委屈的大猩猩似的蹲在地上抱头大哭道,
“晋衡,你这个笨蛋……这个笨蛋……呜呜……我他妈……一定要打死你……淑姐,淑姐……啊啊啊……”
他这么情绪彻底崩溃地一哭起来,船上的大伙都不敢出声了,半天还是心中已然有些不祥预感的石小光结结巴巴地上去问了句,廖警官,你到底怎么了啊,姓师他们到底怎么了。
可没等大家把有些事说清楚,河底下却忽然刮起一阵差点把小船给直接淹没了的巨浪。
而伴着船工在另一边发出的类似警告般的呵斥声,又一脚踢开挂在船头的一只准备爬上来的阴尸,脸色难看,眼睛里还含着泪的廖飞云只赶紧跪在船头向浑浊的水下看去,又厉声冲还呆在船上的所有人开口道,
“……现在在船上的都给我好好听好!咱们必须把河底下那些阴尸的根给弄断掉!晋衡和秦艽才能有机会逃出来!但光靠咱们自己的死力气那些尸体的根肯定是拔不出来的,所以我们只能先想个办法他们都迎上来,再试图从这里逃出去……”
“……那,那该怎么办呢?”
“……声音,或者是它们最讨厌的味道,我们需要一些东西把那些阴尸从河底激怒,让它们自己朝着河面的最上层爬上来,再扯断那些长在河道下面的根,把河道下面的活水给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