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出什么事?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战争更轰动的吗?
有我熟悉的乐曲传了过来,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凄凉婉转。也不知道在这深宫中,还有谁也喜欢这首《长清调》,技法娴熟,弹得出神入化。
是谁?也是迷茫渴望解脱的人?
如意说:“郡主,你知道吗?这首《长清调》,是出自北朝的。”
我们站在夜风中,听着旋律缠缠绵绵,如歌如泣。
三日后,段康恒来向我辞行。他终于得到机会建功立业,上战场杀敌。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充满自信,笑容是那么俊朗,语调是那么轻快,只让我萌生浓浓不舍之意。
临走,他摘下了一朵艳丽的芙蓉花,轻别在我发间,退一步,笑道:“郡主却是人比花娇。”
我勉强笑:“也得有懂欣赏之人。”
他握住了我的手,手掌温暖厚实,更衬得我的手冰凉。
再亲密也不过如此了。我们两人并未有婚约在身,这样见面其实已经与礼法不合。
他走得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可再不舍,他还是走了。只说了一句:“要等我回来。”
我坐不系舟上看开败的荷花,睿儿走到我身后。他问:“姐姐在想谁?”
“我谁也没想。”我说。
“姐姐,”睿儿说,“别等他,他不会回来了。”
等?我在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