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侥幸吃了一子,皇上一拍,喝:“放肆!”
我立刻下了榻,跪下来,道:“和熙该死!”
皇上和陈焕都怔了一怔。片刻的寂静后,皇上才说:“没事,继续下。”
棋已经没了活路,糙糙收了尾。
宫女端了茶上来,皇上喝了一口,才有心思同儿子说话。他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抓了几颗棋子在手里把玩着,问:“怎么样了?”
陈弘说:“李成来报,方州农民造反,北朝军见机,立刻鼓动群众,军队也早已有备,于是……”
我坐在那里,没皇帝的令又不能走,十分尴尬。皇上似乎忘了我的存在,问:“方州太守,我记得是孙福民?”
“正是他。”
“人呢?”
“连夜逃到简州,简州太守杨璠收留了他。”陈弘轻声说。
皇上却对后面那个名字不感兴趣,下旨道:“孙福民玩忽职守,就地斩了,朕不要看到他。剩下的,明天早朝的时候再议。”
陈焕前一步道:“父皇,敌军这次是有备而来,声势浩大,部队精练,志在必得,不可以掉以轻心啊!”
皇上冷笑一声,“有备而来,那更不可以仓促应战。”说完,瞟了一眼残局,目光定在我低垂的脸上,“不然,即使赢了,也是赢得艰辛,赢得侥幸。”
我似乎感觉到一阵冷风从身后灌了过来,不由抖了一抖。
皇上走后,我才问陈弘:“杨公子是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