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来,冷笑道:“谁不知道姐姐是正房嫡出,活了十五年了,不用一再强调吧。”
我道:“这时候,即使是个粗使丫头,也知道闭上嘴,安分守己做自己的事。那些死不死什么的话,不想给你娘惹麻烦,就少说一点。”
我往日的威严尚存几分作用,陈婉不甘心地闭上嘴。她的娘虽然是侧妃,可是娘家早些年被削了官,现已是平民。如今王府里乱做一团,做人总得为自己留腿路,陈婉跋扈,倒也不是傻子。
陈婉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们的故事很长,没法一一道来,无非是细小往事积少成多。其实,王府里的兄弟姐妹,我也只同睿儿贴心。
陈婉嘴巴不好说,只有瞪我一眼,扭头就走了,肯定是到三娘那里哭诉去了。
如果说二娘庸俗,那三娘就是狡诈刁钻,家里风波多有她挑起。我几次见她去找四娘的麻烦。好在四娘为人小心慎重,颇能隐忍,从来不和她计较。
那天下午我经过后院,就听见三娘大着嗓门在教训下人:“说了多少次了你们都不听,这耳朵有没有长在脑袋上?你们以为这王府就是那么好待的?下次要再犯,统统乱棍打出去,省得人家说我们三房没有规矩!”
睿儿跟在我身边,听着皱起眉头,“谁又得罪三娘了?”
我笑:“她要发火,还用人得罪?”
睿儿说:“我讨厌这里。姐姐,将来我有了自己的子爵府,就在里面给你修一个漂亮的院子,接你一同住,再也不理王府里的人。”
我可爱的睿儿,那时候我恐怕早为别□了。
荷花开到最盛的时候,太子弘奉旨出使北朝。他出发前,我恰好进宫给太后请安,两人匆匆见了一面。
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小时候我同其他堂兄弟打闹成一团时,他总安静地在看书或是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