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虎原本好保持着清醒,可被秦业几个人轮流地敬酒,很快舌头就大了。
柳氏就笑道:“我们去了高家,有吃有喝又玩的,真是过意不去,你们来了,也怎么要住两天,两家好好亲近亲近。还是高员外说的呢,这么远,以后常来常往不那么可能,三五年的见一次就是了。”
高员外连声说好,好,手就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高大娘子的手。
突然,一道怒吼炸雷一样响起来,“高磊,卞月娥,你们这两个奸夫□!给老娘死下来!”
众人正推杯换盏喝得高兴呢,就看到一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女人,双手掐腰,眼眉倒竖,目露凶光地站在窗外。
大家都吓了一跳,柳氏喊道:“哎呀,哪里来的凶婆子啊!还不快打出去!”
几个媳妇子立刻拿着笤帚冲出来,劈头盖脸地就狠狠地朝那个婆子打过去。
屋里的高兴虎父子,酒一下子就醒了,忙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这是俺们本家大娘,大娘!”
高大娘更火了,被打得疼痛难当,哇哇地乱叫,还是一个劲地骂骂咧咧。
而屋里的高大娘子,低着头,脸颊红红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双眼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柳氏让人住了手,却道:“不过是个本家大娘,怎么大老远的跑我们家来闹事?”
高大娘怒火冲天的,被打得身上火辣辣的疼,发髻散了,脸上也有血痕。
她还叫嚣着,骂骂咧咧着,脏话不停,要冲上去打人,柳氏让人拦住她,看着高员外,问道:“高员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员外连擦冷汗,“都是误会,误会。”他看向高大娘,“他大娘,你怎么来了?”
高大娘一副母夜叉的架势,扬着拳头还要打他,“高磊你个混蛋,你个老不死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敢偷腥。卞月娥,你个杀千刀的烂寡妇,要不是我们养着你,你早被人欺负得渣都不剩了,你敢偷老娘的汉子,看老娘不缷吧了你。”
此话一出,高员外几个人登时脸色大变,那边宿媒婆立刻嚷嚷着,冲过去,拉着高大娘,“大娘,这是说什么呢,是不是喝糊涂了,今儿可是小哥的好日子,要定亲了呢,要定亲了,回家再喝喜酒啊。”
高大娘却不管,就盯着高员外和那个高大娘子,看着高大娘子羞红的脸颊,简直是双眼喷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
秀瑶在一边冷笑道:“我说,你们也别演戏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就这样了我们还傻里吧唧什么都不知道,任你们摆布呢?”
宿媒婆反应快,立刻笑道:“那就算高大娘脾气差点,我们这样做不也是为了大家好商量事情嘛。”
周里正这样的事情也听说过的,不禁要给秦家主持公道,他严肃道:“你们这样骗亲,只等着成了亲人家闺女已经给你儿子了,不能再毁亲,你们就得逞了。真要只是脾气差点,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看里面是不是有别的猫腻呀。”
这时候秀瑶把小七打探来的一个消息放了出来,说的是高兴虎成过一次亲,还害死了那媳妇的事情。
高家人脸色立刻煞白,高兴虎下意识地就否认,“你们误会了,那女人不是我娘逼死的,是她身体不好,难产死的。”
秀瑶问道:“既然是难产死的,为何还闹得打官司,最后还藏着掖着的?都不对我们名言?”
她知道,乡下人说亲,经常也有十里八乡的,隔着很远,两家人都不怎么见面,只靠媒人在中间说合。只要谈妥的嫁妆聘礼不少,很多问题都不会管的,所以好多人成亲那天才知道对方是个瘸子或者麻子的,又或者人品不好,暴躁打人之类的。
总之,被坑的人不少,这也让高家觉得此事可行,只要慢得严实一点,自己村打点好,瞒着秦家一家,哄着成了亲就可以了。
哪里知道,秦家竟然不像他们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巴交,心思倒是活泛得异常,竟然把他们的事情打探得清清楚楚的。
怎么能不叫他们错愕惊讶,惊慌失措的?
高大娘见秀瑶一家为难他们,她立刻就火了,跳着脚骂道:“你们眼睛是瞎了还是耳朵聋了,什么叫我们害死她的,是她不孝顺,大冷天的端凉水给我喝,我打了她一巴掌怎么啦,一巴掌就要命了还上吊,这种怂货,死了最好,死了干净!”
众人立刻就知道,平日这媳妇没少被婆婆虐待,否则,也不会上吊了。
周里正为人颇有点正气,听她说得那么不堪,立刻就道:“大福,你要是把秀娴嫁给这样的人家,你们同意,我这个当里正的也不同意。这不是你们一家的问题了,这以后要真是成了亲家,还不得整天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