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瑶跟徐振宜告辞,然后去找三姐,秀容拉着她,快步进了耳房,还回头看了一眼二姐和徐振宜。
秀容关上厨房的门,对秀瑶道:“你说二姐怎么回事,怎么自己招惹个男人来,真是的,我都躲开那个荆亮了,又来个徐振宜。”
秀瑶笑道:“三姐,徐家哥哥就是来顺路看看的。”
秀容冷笑,“顺路个屁,你没看他那个殷勤样,我看他八成是对二姐有意思。我跟你说,你可得跟娘说说,咱不能答应这样的亲事。”
秀瑶诧异道:“徐家哥哥也没什么不好吧。”要是二姐乐意,她不反对的,反而乐见其成。
秀容急了,“我还以为你眼睛亮呢,你不知道这个徐家吗,以前觉得条件还可以,那也就是比以前的咱家,现在他怎么跟咱们比?家里没几亩地,还好几个兄弟,只怕他们娶媳妇都没钱,要是把二姐哄上手,不但不用聘礼,咱们还给丰厚的嫁妆,以后靠着咱家,还能得别的便宜,你看看那个宋苑儿,他们不就是这样!”
宋苑儿现在也在织布呢,她男人也时常来秦家混饭吃,找活儿干,不过好吃懒做也是出名的,柳氏和秦大福也就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他机会罢了。
秀容是最容不得人家占便宜的,“你看咱们穷的时候,他们谁来管我们了,现在咱们有钱了,一个个跟是苍蝇一样盯上来,真是让人恶心。”
秀瑶虽然同意她一部分内容,却也不同意另一部分,“三姐,二姐这个事儿,还不一定呢。再说,人家徐家哥哥不是来占便宜的,之前人家就给咱们帮忙呢。周四奶奶给介绍的,徐婶子家也给二姐不少工钱呢。”
“呸,就那么一两百钱,比的起他们现在从咱家得的吗?”秀容看秀瑶帮着他们说话,有些着急。
而秀瑶向来是如果自己苦难的时候人家给一点帮助,她就要给人家十分一百分,如果自己困难的时候人家落井下石,那就算那人再凄惨再可怜她也会视而不见,她也是个现实的人。
从前她和秀容一直都是挺契合的,现在分歧越来越多,秀容都有些生她的气。
秀瑶道:“三姐,这样吧,我试探一下二姐。如果她没那个心思,就不怕。如果她有那个心思,那咱们就别强管。”
毕竟二姐很可能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也不会在乎多少钱,就看现在家里有钱了,二姐也不好吃也不好穿,还是埋头苦干。所以秀瑶觉得二姐是个跟他们不一样的人,她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乐趣,需要一个能跟她共鸣和一起分享的人出现。
秀容却又不懂她的心思,只好道:“那也成,可若是她有,我也要告诉娘。让爹娘拿主意。”
秀瑶只好同意。
她拉着秀容出去,二姐和徐振宜在院子里说话呢,秀瑶笑道:“二姐,让徐家哥哥留下吃饭,我带了上好的糖霜呢。”
秀娴一听有糖霜,立刻嚷着要看,她可知道这个糖霜有多贵多好呢,这几天家里熬糖,她本来要去的,可织房最近忙得很,又添了几架织布机,她简直要忙晕了。
秀瑶让她和秀容去箢子里找,她则和徐振宜随意聊着,问了些他的生活和事业状况。原本徐振宜当了兵的,不过他倒是能定期回家,说是过了年还要灵山卫的。
秀瑶笑道:“灵山卫的话,我倒是认识个人,他也在那里呢。”她说的是齐风和李存久,李存久为人宽和大方,生得又英俊气派,她至今记忆犹新。
徐振宜一听,欢喜道:“那可要秀瑶帮忙引荐呢。”
“我这次带了白糖来,正好要去碰碰运气,看看他在不在呢。”秀瑶说着就和徐振宜去屋里,她把那些白糖拿出一大半来,剩下的给二姐和三姐吃。
她跟家人说了一下,然后和徐振宜出门,先去拜访常婆婆,她得了风寒,不能做饭,就在家休息呢。徐振宜在外面等,秀瑶自己进去的。
常婆婆躺在炕上,看见她来,以为自己花眼了呢,立刻起来招呼。
秀瑶忙摁住她,“常婆婆,你躺着吧,我倒水给你喝。我家自己做了一些白糖,送给你一些。”她去找了一只干净的碗,倒了一些白糖给她,可以冲水喝。
常婆婆欢喜不尽,又要拿点心给秀瑶吃,秀瑶自然婉拒。
秀瑶又关心了一番,常婆婆说秀娴每天来给她送饭、烧炕,自己一点受不到委屈,舒服得很,又谢她们姐妹心善。
秀瑶笑道:“常婆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还给我们花种呢。我们如今种在新家那里,都开得好着呢。”
常婆婆自然欢喜,说了几句,秀瑶就问齐风。
常婆婆道:“齐风那孩子,忙着呢,他将他娘接去县里,就不大有时间回来。不过小七子倒是回来几次,哦,他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