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被秀瑶说得一肚子气,秀芹劝她她也不听,捂着脸就跑了。
秀容在下面正做饭,看到她跑了,高兴得直跺脚,“哎呀,可下走了,我都被她烦死了。”她看了柳氏一眼,见娘没有要批评自己的意思,对秀瑶道:“你不知道呀,嬷嬷让她来帮忙缝被子,就是让她来练手跟娘学针线地罢了。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正经的女红呢,一会嫌针不好,一会儿嫌布不好,一会儿又嫌我挡她光了,再不就嫌我做菜咸了她有点渴,反正就没缝几条线,歪歪拉拉的针脚,还不让说。”
秀瑶诧异地问:“那你们就由着她来闹腾?”别人就罢了,三姐怎么也那么好脾气?
秀容叹气道:“嬷嬷来坐阵呀,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她现在倒是找到事儿做了,整天来咱们家坐着,吃吃喝喝就罢了,还想指手画脚当家呢。”当家是不可能的,但是来沾点便宜还是可以的,这点小事柳氏是不会管的。
秀瑶看了柳氏一眼,道:“娘,要不这两天你去俺姥娘家吧,和俺姐姐一起去,缝好了被子就回来。俺姥娘可想你们了呢,正好还去看看扬扬。”
秀瑶这么一说,柳氏也动心了,对秀芹道:“这样倒是好。”
秀芹也想去,只是又担心家里没人看家,没人给秀娴做饭。秀瑶就道:“大姐,你和娘去,我和大哥还有二姐三姐在家里。”她又对秀容道:“三姐,你也可以隔三差五去姥爷家,反正现在大哥隔两天就跑一趟。”
秀容也高兴,鼓动柳氏道:“娘,去吧,做好了被子,年前再回来。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柳氏觉得也行,就让秀芹立刻收拾一下,她也被张氏烦死了,可毕竟是婆婆,再说了柳氏的底线就是分了家自己当家。家不能再交回去,儿女的婚事自己做主,至于婆婆来吃吃喝喝,来发两句牢骚,她都无视。
两人把棉花等都装好,布也捆好,针线等都带上,吃了饭就让秦业送她们过去。
不到吃饭的时候,秀容就做好了,秦业换着秀娴回来吃了饭,然后他就去送娘和妹妹。
晌饭的时候,张氏就领着秀娟冲进来了,一进门就喊:“大业娘,你做大娘的也不多教教孩子,秀娟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做针线呢。”
她看秀瑶坐在当门口,便问道:“你回来带了东西也不去孝敬爷爷嬷嬷。”
秀瑶道:“俺娘让我帮忙收拾了东西,去俺姥娘家了。”
张氏一愣,“什么,去娘家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秀瑶道:“嬷嬷,俺娘又不过去吃饭,还说一声干什么?你们自己吃就是了。”在秀瑶的眼里,自然没有那种婆婆是天媳妇是地,随意打杀发卖的认知。在她的眼里,现在各家分了家,你要是好呢,和和气气的,我们给钱给物也没什么,要一起住也行。可你若是整天挑毛病,找茬,那谁还待见你?反正张氏又不是她的亲嬷嬷,她才不在乎呢。
秀瑶还有更大的计划呢,不过现在不方便说给他们听,怕吓着他们。
张氏见柳氏和秀芹都走了,家里就剩下难缠的秀娴、秀容和秀娴三姊妹,真是让她头大。她气哼哼地发了一通牢骚,实在没有办法,就领着秀娟走了。
路上她骂秀娟,“真是个没出息的,让你跟着去学学针线活,还能哭着回来。你回来干什么?你就赖在那里,你大娘还能打你?”
秀娟委屈道:“秀瑶说我做的不好,丢人。”
张氏骂她:“你也是丢人,你说你大娘家一个个的都那么聪明,你怎么就那么笨,只有吃的心眼子。”抢吃的一个个的比谁都有心眼子,就是干正事了,一个比一个笨,也不知道随谁!“真是随你姥娘你舅那一家子,一个比一个笨。”
秀娟更加委屈,又抽泣起来,张氏看着她就烦,拍打了她两巴掌,斥责着领着她家去。
秀瑶和哥哥姐姐们自己在家里,倒是也没什么烦心事,柳氏不在家,张氏就不好来发威风。秀瑶几个白天去场里干活,晚上就回来,秦业负责看场。
秀瑶则忙着做年终总结,这一年干了多少活,挣了多少钱,花了多少。来年要干什么,要花多少钱,未来几年要干什么,她的大小计划,十年五年计划等等,做得非常详细。
不算不知道,今年竟然已经赚了上百两银子了!!除了银子就是铜钱,得跟娘说好好藏着,最好是拿到城里换成银子呢,毕竟银子好藏,铜钱太占地方。
月底,大雪纷飞,天冷得滴水成冰。柳氏和秦大福还有秀芹在老柳家,秦显为了能专心学习一入冬就直接搬到周慧仁家去住,同住的还有几个学生,大家夜里可以一起读书。而秀瑶兄妹几个在家里猫冬,闲着没事也织手套自己家人戴、秀容则学着做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