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亮拿了货,也不多逗留,在秀瑶的记账本子上按了手印,然后就背着走了。他走后,柳氏又说了些这孩子懂事之类的话,“瑶瑶,咱能帮就帮帮,他还不上也无所谓的。”
虽然一千八百文不是小钱,他们家也不富裕,可还是想帮。而秀瑶要赚的是大钱,以后会有无数个一千八百文赚进来。而且她觉得在古代做生意,靠的是诚心,等她的生意大起来,还要靠好名声。在古代有个好名声是非常必要和有用的。
这也是一种投资,既能帮助人发挥了自己善心,也能得到回报。
家里其他人得知秀瑶把福豆瓜子赊给荆图,都也没说什么,秦显如今是知道轻重,已经能读书,不能再说什么的。秀容倒是有点意见,觉得没必要那么帮一个不相干的人,不过现在她也很听秀瑶的,毕竟秀瑶带着大家赚钱,她也跟着存了零花钱,美着呢。
张氏知道了,在家里气得心疼了好久,上门又训了一顿,可秀瑶也不会听她的,她一来秀瑶就借故躲出去。张氏想说秀瑶败家柳氏不管之类的,柳氏也懒得跟她多说,一句那钱是秀瑶赚的,她想给谁就给谁把张氏噎得直翻白眼。
她气得喊了一句,“看来这辈子我是不指望那丫头给我一个钱花了。”
秀瑶自然不会主动给她一个钱花,养老的钱,家里该当出,另外的她才不管。或者说,爹娘给她不管,别想让她主动给一个钱出去。她不是什么大度人,给荆图是因为她和荆图有生意关系,两人合作愉快,她同情荆图而且也是一种慈善投资。对张氏她可懒得动任何脑子,懒得跟她吵,懒得敷衍,这才是彻底的无视。张氏干生气也没用,因为秀瑶根本不给她机会。
自己家的地瓜都收了,该晒的晒,藏的藏,几亩棉花也都拔了花柴,家里的农活基本都忙完了。不过家里的草也都烧光了,被秀瑶他们烀地瓜给烧完了,秦大福他们砍的柴火也都烧完了,要用还得去砍。
秀瑶跟秦大福商量,“爹,不要去砍柴了,怪累的。咱们家那些荆条可以割了烧火。”
秦大福心疼呢,“怎么能烧火呢,留着编筐子。”
秀瑶笑道:“爹,咱家的篓子、筐子都够用好几年了,反正明天条子还长,明天编也赶趟。”
秦大福还有点舍不得,他还想割蒲子、条子,编鞋、编筐子呢,可以卖钱、自用,还能送人。
秀瑶不想他累,就劝道:“爹,你编鞋,两天编一双,太费劲了,卖不了二十文钱,不如干别的呢。咱们养猪、羊、鸡、兔子,都是赚钱的,也要人手呢。”
秦大福还道:“我能忙得过来。”
秀瑶急了,“爹,你得把眼光放远,赚大钱,别只想着那几双草鞋。”累死累活,赚那么几文,不够费劲呢的。
秦大福憨憨地笑,“中,听闺女的。”
秀瑶乐了,“爹,咱们把条子割了烧,还得再买点花柴,谁家多的就去买,买上个一千斤,冬天使劲烧。”省得家里柴火不够,还得去搂草,炕上一点热气,冻死个人。
现在有钱了,可不得赶紧着改善自己家的生活?
秦大福笑道:“现在买亏,花柴沉,等轻快了再买。”
秀瑶扑哧一笑,“爹,咱们家要是还吃不起饭,别说沉了,轻快咱们也不买。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了,咱们何必再计较那点钱。人家卖草赚点钱无非是糊口的,咱们多给几文就多给几文吧。估计百八十文都够买一垛的。”
秦大福觉得也是,自己是目光太短浅,眼皮子浅,不如闺女目光长远,他笑道:“中,听闺女的。”
两个人就去村子周围的场里转悠了一圈,看中了几家,一共买了四垛花柴,堆在他们自己场里。三爷爷看见了,道:“大福,你这么早买什么草,自己家的还没烧呢。再说了,你买这么多,放在场里烂,还不如等不够的时候再买,那时候能买这么两倍还多了。”
秦大福笑:“大爷,这也没花几个钱。瑶瑶说了,人家卖草糊口,咱不跟人家计较那么几文。”
三爷爷叹道:“没想到咱们老秦家,还出了这么个小善人,好心肠。”不过这好心肠看在老秦头和张氏、二婶三婶眼里,那就是烧包的,有了几个钱不知道怎么得瑟了,不给自己家里人花,竟然整天想着给外人。
张氏这么说,秀瑶可不那么想,她给别人不过几文钱的事儿,人家都感激说她是小善人。张氏那群人可不行,就算她给再多,张氏也觉得是应该的,也嫌少,永远不满足不说她好,她干嘛那么犯贱呢!
所以,秀瑶一个钱也不会主动给张氏的,爹娘给的她不管。而张氏就算以后不缺钱了,儿子媳妇孙子给的钱花也花不完,她还是耿耿于怀小孙女一个钱也不给她,憋得她一辈子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