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却道:“那她家现在日子过得倒是好呢,还赶集,买这个买那个的,秀婷那天回来说他们关着门炒好吃的炒了一天。”
三婶冷笑道:“二嫂,人家娘家有钱,以前不舍的给,分了家给的,咱有什么办法?人家就是天天吃肉,咱也只能眼馋,汤也没一口。”
二婶怒道:“话不能这么说,既然这样,就得重新分家,她以前干嘛不把娘家的钱拿来大家一起花?现在独吞。要是这样,当时就该坚持让他们家每个月交两百钱回来。”
三婶撇嘴道:“爹可不舍得大房受苦呢,明摆着分了家好让大房得娘家助力过好日子嘛。”
两人嘟嘟囔囔地说个没完没了,见雪更大只好不扫了,拎着扫帚家去。
大雪越下越大,北风呼啸着,卷着鹅毛大雪,就好像一只巨大的手不断地撕扯着棉絮一样,撒得呼呼拉拉的,铺天盖地,几乎让人看不清什么。
这么大的风雪,柳氏也不能赶孙大成就走,晌饭和晚饭一起吃完,天已经黑透了。反正西间空着就让他住下,要是人问就说是亲戚家孩子来送年货。
家里铺盖不够,柳氏只好匀了一床本来搭在浮头的被子给他盖。孙大成却以为是她们谁的被子,生怕唐突了女孩子,战战兢兢地不肯要,“二姐,我,我不冷,我里头穿着袄,外面还有大袄呢,我这大袄是羊皮的,不冷。”那被子就好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碰也不敢碰。
秀瑶在一旁看着,怎么都觉得不像小姨说的那样是个流/氓。
柳絮还不满姐姐让孙大成住下呢,不过她也没跟柳氏说原因,所以只能憋着,拿了把剪刀放在枕头底下。秀瑶看见了,笑道:“小姨,你干嘛。”
柳絮哼道:“你不知道?”
秀瑶给她使眼色,然后又去打水回来给柳氏洗脚。柳氏的脚崴了一下,当时很疼,拿雪敷过好多了,没有伤筋动骨,也就不当回事。
拾掇好了,秀瑶又去西间看孙大成,见他靠在炕洞子上,身上盖着自己的羊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