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婷又馋又气,大娘以前有东西都是主动给她吃的,而且每次都比秀瑶,可自从分荷包那次就不给了,太气人了,她想了想转身就跑出去。
而柳氏看这女儿们吃完了就又去周家帮工,秀瑶几个草草吃了晌饭,又给地里干活的家人送饭去。
有三爷爷家的驴车帮忙,拉了两次麦子,老秦头几个就不用往场里推能省很大的力气和时间。晌饭后,秦显和秦产就在场里铡麦子,其他人继续忙着收割。
秀瑶因为晌饭后允许在家里多休息一下,她也闲不住,就溜出去割了一些柳条和野草,编了好几顶插着野花的草帽子,分别给二姐三姐还有秀丽。
另外她还给大哥还有二哥、秦产也编了不插花的草帽,家里草帽和斗笠只有四顶,在爷爷和爹还有两个叔叔头上呢,哥哥们自然就没得戴。
有了草帽子,起码能遮一下毒辣的日头,不至于暴晒在日头底下中暑。
大家都很喜欢,只是二婶那些没有的又在后面嘟囔,秀瑶明知道也不理睬,哼,都打成那样了,她还给她们编草帽子,她得多贱啊!就不给你们编,干气猴!
夜里男人们照旧在地里割麦子,女人们捆麦子到掌灯时分回家。
秀婷自然又伙同了秀美秀娟三个跟二婶三婶告状,说大娘带回来肉不给她吃,就给秀瑶几个吃。二婶有心要闹一场,又被三婶拦着,“二嫂,你别跟大房一般见识,我早就说过大嫂不是良善人,你别惹她,她现在是香饽饽呢,咱娘都不敢惹她,你可别去触霉头,咱们慢慢地跟她算。”
老秦家一种租种了差不多三十几亩麦地,一家老老小小地都出动忙活麦收,就单单收回场里也需要个十来天。老秦头一直怕下雨,所以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得团团转,除了夜里睡一小会儿,匆忙吃三顿饭,他几乎都不休息。他不休息,男人们自然都跟着不休息,一个个都累得不像样儿。
秀瑶几个更是,几天下来就干瘦干瘦的,秀娴肌肤黑一点,如今更是黑瘦黑瘦,秀容白一些,又加上不怕热死地捂着手巾,脸上倒是没怎么晒黑,不过却也捂出了痱子,整天痒得难受。
秀瑶是个一晒就红却不会怎么变黑的体质,虽然带着自己编的草帽子挡住了头顶,却也遮不住脸,结果皮肤先变红,然后就晒破了皮,也是难受得很。
不过就算再疼,她们也不敢叫的,免得被斥责是奸猾偷懒的孩子。
没日没夜得忙了七八天,麦收终于差不多要好了,除了几亩熟得晚的,其他的已经都收到了场里,这时候大家早就不堪重负了。割麦子的一个个手上都磨出了血泡,脚、腿、手、手臂甚至脸上,也都是被刺破的小伤痕,加上没有休息好,一个个灰头土脸,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傍晚时分,老秦头用黑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手巾擦了把脸上的汗,道:“南边那三亩现在还有没怎么熟的,不如再等两天,咱们先把麦子铡铡,顺便打打场,差不多了再去割。”
秦大福几个说好。虽然就算不割也不能歇着,可起码白天能吃顿囫囵饭,夜里睡个囫囵觉。
割完手头这块,又借车拉了一大车,剩下一点挑的挑,推车装的装,也一气收回了场里。秀瑶几个也赶紧把剩下的这点地上的麦穗拾完,好回家跟着休息两天。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
☆、65妯娌交锋
秀婷和秀美在一边不是拾麦子,反而把那些没熟透的青麦穗捡出来,放在手心里搓,搓完了又两只手倒换着吹,将麦糠皮吹掉了,然后把剩下的玉色的麦粒倒进嘴里,吃得很是香甜。
如果不是大人们走了,她们也不敢在地里这么明目张胆地偷吃,被老秦头看见要骂糟蹋粮食。
秀瑶几个拾完自己分管的那一片两人就往家走,经过河边,秀容道:“我们去洗洗脸,热死了。”说着就把麦捆放下,冲到河边,先撩水洗了把脸,然后就脱掉草鞋,把脚浸在水里,舒服得她叫了一声,“好舒服啊,你们快来。”
秀瑶和秀娴也过去,洗脸的时候,秀瑶觉得有点刺疼,就随便洗了两把,然后上去吹风等姐姐们一起回家。
夕阳西斜,余晖漫漫,晚霞红了半边天,天依水,水接天,红彤彤的就好像是天地间烧了起来一样。河面上一群白鹅悠闲地划水漫渡,自在安然,水边垂柳照水,扶风而荡。秀瑶笑微微地看着这静谧而美丽的田园景色,只觉得浑身的疲乏都一扫而空,心里涌上一种温柔的东西。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儿又是个大热天啊。”秀瑶眯着眼睛注视着落日,轻轻地道。
这时候身后传来马蹄得得的声音,她回头看过去,就见一人打马跑了过去,那马真是好马,每次看见她都要感叹一句。马上那人策马过去了,突然就勒马,马嘶鸣一声,几乎要立起来,然后顺着主人的力道退了几步掉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