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来的时候皇上不在,只有她和我的儿子。剑琴,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我们说了很久的话,絮絮叨叨却都是家常,没有说战事,没有说兵权,没有说那个俘虏。我却知道她心不在这里。
后来皇上问我该如何处置忻统,我毫不犹豫地说放了。我说让他回去,让他和他弟弟争权夺利去。杀了他只有成就了他在人民心中的英名。
造就一个英雄也许只需要一个时机,可毁掉一个英雄则需要民心的附和。
这个年轻英武的帝王冷冷地看着我,他很不悦。他问:“长公主和你说了什么?”
我立刻明白,陈念也不愿意忻统死。我不认为他们之间的那点私人关系会让她徇私,但皇帝却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整垮敌人的机会的。这个在阴谋和鲜血中成长起来的帝王,虽不是仁主,却也绝不是暴君。他做事有他自己的方法和原则。
我没有继续争辩,顺从了皇上的意愿。毕竟不杀忻统,也很难对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交代。
杨璠一直站在一边。我们退出去后,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难为段将军了。”
我问你可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要保忻统。他摇摇头,他们的事,只有他们清楚。千岁有自己的道理,万岁也有,可我们只能听万岁的。
陈念选中他辅佐陈睿,就是看中他的对事不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