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赵立刚一眼,想让他去问问。
赵立刚笑道:“兴许今儿略晚点儿。”
刘新农轻哼,继续拿着文件看,心里却想他们给自己吃的都是粗粮,还是按着一斤来的,估摸着克扣自己的,都不到一斤。
要不为啥自己老觉得吃不饱呢?
这么快就饿!
这劳模家的饭怎么这么不抗饿?
是不是自己来就故意整自己呢?
要不莫茹总跟周明愈说人刘新农这么大个干部,应该不至于小肚鸡肠和社员算计那点事儿。毕竟怎么说也是书记不是?可这时候的干部,还真是良莠不齐,有张根发那样的大队支书,自然就有刘新农这样的县委副书记。这么说,张根发要是运气好,或者“功劳”再大点,关系再硬点,那保不齐也能做到刘新农这个位置呢。
刘新农,并没有比张根发高明多少,无非就是站得高见识多,学了几套话儿而已。
可以这么说,刘新农就是读个几年书的张根发,一样的小心思上不得台面,靠着运动和关系上去,从县机关的一个小干部一路爬上副书记的位置。
这时候张根发来喊他,“刘书记,这些天可真是让您受委屈了,今儿我好说歹说把食堂给重新开起来,咱们去食堂吃。”
刘新农心里高兴,嘴里却道:“那不行,那不成了搞特殊了么。我们干部下乡,是要和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的。”
周明愈是巴不得把这尊神给请走,笑道:“刘书记每顿饭都给饭票,从来不多吃多占,也不要开小灶,可真是艰苦朴素呢。这食堂和俺们社员家里是一样的,有那些粮食不够的,或者不想做饭的,就可以去食堂打饭吃。”
刘新农听他们说得冠冕堂皇,也就不再坚持,“那行,我在这里也麻烦劳模,这就去食堂吃,只来这里睡觉就好。”
赵立刚也做够了传声筒,这会儿当然乐意去。
他们走后,莫茹家可算又能吃顿安生饭。刘书记在这里这几天,她感觉都要吃出消化不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