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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生产队开食堂的时候大吃大喝,两个月把囤粮就吃光,之后学城里限量供应

按照粮食入股和工分来分,大人一股,一天一斤,俩孩子算一股。如果入股的粮食少,出工的劳力又不足赚工分少,那么就算家里有四股的人,也只能打两股的饭,自己打回家去吃,吃不饱也就那样。

那些孩子多劳力少入股又少人家的女人,几乎每天都要端着碗在食堂转悠着求人施舍半碗稀饭给她。

可别人也吃不饱,哪里舍得给她啊。

再说了,都觉得她这样的人家干活少吃饭多,等于大家伙儿替她养孩子呢,现在她不但不知足还来要人家的口粮,谁肯给?

她这样人家少不得要挨饿。

再加上食堂的状况也是每况愈下,一开始还一股一斤,结果后来一股就是十六两秤的十两。

再后来直接干稀加起来一斤。

本来就不够吃,这一下子更吃不饱。

家里孩子多饭太少,大人还能强忍着饿把口粮省给孩子吃,可孩子不懂,饿了就要吃,大的孩子肯定想办法抢弟弟妹妹的,一来二去,去年冬和今年春幼儿夭折率就更高。

还有一些人,秋天的时候不收粮食,地瓜直接扔在地里烂掉,这会儿想起来又去地里刨地瓜。

结果那地瓜都被冻坏,腐烂以后更硬,水煮过都咬不动。

年轻人还强吃,老人孩子则没办法,只能回家慢慢地想办法,或者再放锅里炖得烂一点。

可若是大队干部们执行“社员家里不许冒烟”的政策非常强悍苛刻,哪怕冬天滴水成冰家里炕上跟冰窖一样,也不允许社员生火烧炕,只要看到谁家冒烟都要去捣毁,管你是锅还是盆子,直接踢碎。

所以很多人只能晚上躲着做,等大家都睡了冒烟也没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