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张根发劈头就问:“怎么回事,工分值掉的那么厉害?”
他也惦记队里这两天算工分呢,所以今日都没去公社献殷勤,就留在家里等消息。
哪里知道半天也不见三队四队俩队长去给自己汇报。
陈福海和周玉贵耷拉着头,没有脸说话。
陈永年道:“书记,也怪不得他们。”
张根发怒道:“怪不得他们,那怪谁,怪你?”
陈永年撇撇嘴,嘟囔:“怪我可大笑话了。”
怪谁你不知道啊!
要不是你领着这些人瞎折腾,能这样?你们要是都跟着二队干,能他娘的这样?
现在又来怪这个怪那个!
张根发立刻就脑补了几个人的内心世界,感觉他们都在埋怨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气得一跺脚,“怎么,你们都怪我?工分值跌成这样,是我不让你们干活?绑着你们啦?”
张金乐也骂道:“你们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爹他累死累活的去公社给你们跑关系,你们就这样报答他?”
陈福海道:“书记,没人怪你,可……大家也是没办法的。当初麦子烧了两百多亩,劳力都去大炼钢铁,秋粮又没收回来……”他越说声音越小,语气里饱含着无尽的委屈。
怎么能怪他们呢
除四害、试验田、大食堂随便吃浪费、大炼钢铁、秋收磨洋工……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怪他们呢?
陈福海和周玉贵是习惯张金乐这么狐假虎威,也懒得和他计较,周明贵却不习惯,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干部,能代替书记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