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义闷闷地道:“男女劳力都去,就老人孩子在家里怎么秋收?可眼瞅着就要收高粱了呢。”
周诚志哼了一声,“谁知道呢瞎折腾。我下午去找人问了问,还真是各队带着粮食和锅搭草棚子全都住在那里炼钢。比修水库还严格呢,说有些地方居然还有民兵看着,男人不许随便回家,收粮食也不准,谁要回家就是工业大生产的逃兵,要给打成反革命的。”
周诚仁点点头,“别的地方不会咱们村也会,我看大耳贼就能干出这事儿来。他娘的,就是这些坏东西冒充革命,把风气给带坏了。”
周诚义也道:“偏偏他还挺吃香,总有人提拔他。”
真是日了他的猴儿了!
三个老头就开始吧嗒烟袋锅子,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寻思着开扩大会议问问。
只是这样的扩大会议也不好开,因为要是被泄露出去说商量着怎么逃避大炼钢铁,到时候让张根发知道,就可以当借口开批斗会。
看起来是小事,实际可能就是大事儿。
虽然他们种地有经验,在村里和张根发周旋也有点本事,可真要是出了村去和公社周旋,他们是没有那个魄力和能力的。
毕竟张根发的靠山是公社干部,不是他们这些农民动的了的。
屋子里一阵沉默,只有升腾的青烟。
周明愈和莫茹进来,他让莫茹站在堂屋不要进去,免得呛着。
看他过来,三个老头儿谁也没反对,虽然他们把年轻人特意打发出去,不想让孩子掺和这事儿,不过周明愈现在已经被他们接纳为“秘密小组”会议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