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搪瓷缸子可是好东西,你和红鲤子拿去那边用吧,这屋里孩子多摔了怪心疼的。”
“那些杂七杂八的你收着……”
“哎呀,这个手巾是好东西啊,咱家里为什么不买,没有布票啊!这个不用布票,好的很,你告诉他们要五毛一条。我就留一条给你四哥结婚用,你和你俩嫂子一人一条,别的都拿去各家好了。”
“纸笔本的,你留着分吧,识字班办起来小孩子有上学的肯定要买。不过可不能便宜了啊,一个笔不用五分也得三分,一个本子不用九分也得五分……”
……
莫茹:娘,你绝对是做生意的料!
张翠花把东西都分了一下,算是过了明路,铅笔本子、搪瓷缸子就给莫茹支配。
最后莫茹就拿出几条卫生带来,“娘,这是医院的大夫让买的,说用这个卫生方便,要回来宣传一下。”
张翠花瞥了一眼,也没问多少钱拿过去对着窗户瞅瞅,“这是一层胶皮啊,有这个是不是就不露?这化学儿东西就是好可惜咱们乡下没有,是得宣传宣传,你看那些不注意的女人,屁股都红了一片也不知道。”
这时候女人也没有优待,上工干活是一样的,来了例假也不可能给休息。又没有卫生巾这样简便好用的东西,不是裹着布就是垫着草木灰的布袋子,既不舒服又容易漏。
反正只要看着谁走路的时候夹着腿畏畏缩缩的,估计就是亲戚来了,可干活儿的时候要使劲,有时候步子扯大了就容易出事儿。
染了裤子出丑,队上不少女人都经历过。
脸皮厚点的,就赶紧家去换,然后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脸皮薄的还能偷偷哭几场,好几天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