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其他村成立食堂很多都充满了挣扎、压制,搜粮队搜粮食,邻居互相揭发,一个都逃不掉,藏也没地藏的。就巴掌大的地方,有地窖也是要去翻个底朝天的。除非像张根发这样对三队四队绝对掌控,要么就像二队一队这样队长有威望超过大队长,否则绝无逃脱可能。
陈建设老婆丁春荣想着姐妹说他们村的情况,立刻一拍大腿就开始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老天呀啊,这是要逼死俺们啊,办食堂就来家里抢粮食不给俺们活路啊。大队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咱们村开食堂,家家户户都自愿交粮食,还没有逼着打着的呢。”
她一哭就给陈建设使眼色,陈建设也开始哭,闺女也跟着哭。
小儿子一副小狼狗呲牙咧嘴的架势,抄起一柄铁锨,怒吼道:“我看谁敢抢我家粮食!”
陈建设大儿子陈解放从外面回来,喝道:“给我放下,鬼哭狼嚎的这是做什么?”
他转身对周诚志道:“队长,俺家的麦子刚下来俺娘就给了俺舅舅家一百斤,舅舅家拿去以后俺嫲嫲说她也想吃新麦子饽饽,叫俺大爷来拿了一百斤,剩下的俺家里也吃了一些,就没了。”
丁春荣跟很多女人一样,自小被亲娘洗脑只有亲爹娘兄弟侄子才是一家人,公婆男人孩子反而是外人搭伙过日子的。因为侄子和她一个姓,儿子跟公公姓,所以她是典型的哭着喊着藏着掖着也要把东西往娘家拿的那种。
这么一闹腾一来二去的公婆受不了就分了家,老人跟着大房,陈建设家自己过日子。
陈建设大哥在三队,今年没麦子分,见小儿子家有丁春荣就会往娘家倒腾,老婆子自然也来要,不要就说陈建设想饿死亲娘。
这么以来一半没了,丁春荣和陈建设见状也开始大吃,免得被对方娘拿走自己没得吃。
如此还能剩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