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明光去大爷家编草鞋回来洗漱睡觉,看张够侧躺在炕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枕头都湿了大半,显然在糗气呢。他伸手去掰她肩膀,“这是跟谁糗气呢?”
张够晃了晃摆脱他的手,没吭声,抽泣声却大了一点。
周明光道:“不是明天回娘家吗,把眼哭肿了可不好看。”
张够嘟囔,“回去好让人看看你们家人怎么欺负我,不就欺负我娘家没有兄弟撑腰?”
周明光笑了,“谁欺负你没兄弟了?这样说可真冤枉死了。”
张够腾地坐起来,指着正屋,“你去问问啊,你娘欺负我就算了,连小五媳妇儿也敢欺负我。”她虽然委屈生气也不敢放肆地大声喊,只能压着嗓子嘀咕。
毕竟一个院子,大夏天的都开着窗户呢,打个呼噜都能听见,更别说吵吵,她哪里敢啊。
周明光收了笑容,缓缓道:“要是我做的不好你只管说,你说娘欺负人我可不信,她不让你吃饭还是只让你干活?”
张够一愣,这倒没有,上工大家一样,吃饭也一样,她也不得不承认家务活现在她做的更少。
以前丁兰英做饭,她喂猪喂鸡,现在莫茹做饭周明愈喂猪挑水扫院子,她回来就管管孩子……
周明光就知道是她小心眼,“行啦,要是哪天娘只给别人吃饭不给你吃,你再跟我讲。”
张够不服气,“明天回娘家,她就给我两个饽饽,什么意思?二嫂还三个呢。”
周明光皱眉,“她是谁啊?”
张够咬了咬唇,“咱娘就给我俩饽饽,以前都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