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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焕急忙追上去,“明愈兄弟,明愈,你等等。”

等人走差不多了,赵喜东在那里喊,“我的老奸儿呢,我的老奸儿呢!我的老奸儿不见了。”

有人哈哈笑着,嘲弄他:“赵喜东,你老奸儿不是在你两腿间长着么,怎么还丢了?”

有些不正经的男人把各家的老二说成是老奸儿。

赵喜东气得哭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丢的两串老奸儿,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抓的,又赶紧去问张金乐他们是不是已经记了工分。

张金乐却拿棍子戳他两腿中间,“丢了吗?让我看看。”

赵喜东又气又急又羞又怒,赶紧躲开。

那边周培基可不管记不记工分,他抓老奸儿本就是为了吃的,用油炸,喷香!

馋死后街那家人!

他还打算给周明愈送几十只去,张翠花肯定不舍得油炸,到时候自己家在屋前油炸老奸儿,后屋指定馋得流口水。张翠花那个抠门老婆子,保管忍不住跳脚骂,他娘在家已经模拟过两次,无非就是“这个瘪犊子,送这东西来羞辱咱们,想费咱们家油,咱们偏不吃……”

在他们家,张翠花也是有外号的,就叫“地主黄”。当地有个故事说的是一姓黄的地主,十分抠门节约,哪怕家里良田千倾也不舍得吃穿,穿的还不如家里的长工,每天背着粪篓子出去拾粪。他不但自己抠门不吃,还不许家里人吃,说家里人也不下地干活,让他们吃的连长工都不如!有一次他大儿子忍不住买了五斤黄鱼扔他毕竟之路上,地主黄捡了个大便宜,拿回去一家人油煎了吃掉。家里人一看不错,二儿子又买了五斤丢路上,这一次地主黄见了不但不捡,上去就用粪叉子给插烂,一边插一边骂“日你个猴的,上次害得我们家多吃那么多油和饼子,今天你又来害我!”

当初张翠花刚嫁来的时候,老周家那可真是穷得叮当响,一穷二白的,张翠花比这个地主黄还要抠上几分呢。

同龄的老人自然都知道,不过大家都穷谁也别笑话谁,也只有周培基家四处做点小生意和手工活儿,有外快补贴怎么也比大家略好一些,她才私下里跟儿子笑话张翠花。

不过周培基家的大人也是会做人的,在外头向来低调,从不会炫耀或者嘲笑谁,也只有和这个败家儿子嘀咕嘀咕。周培基又吃过周明愈的亏,当然不会明着说啥,也就是母子俩嘀咕或者腹诽过干瘾而已。

一想起小时候被周明愈摁在地上骑着背啪啪打屁股,一个劲地问他,“你服不服,你还敢不敢了,你错没错……”周培基就觉得老脸碎得稀里哗啦的,一定要想办法把尊严缝起来。

于是他就和张金焕一东一西在周明愈家门口碰上,不曾想先走的周明愈夫妻俩居然没到家。

这时候周明愈和莫茹正一边走一边摸知了龟呢。蚊子已经收进空间里,瓦缸还在周明愈手里拎着,莫茹见到树就去摸一摸。这是莫茹的新爱好,晚上散步的时候让周明愈陪她摸知了龟,营养美味还高产的肉自然不能错过。

她有空间这个大金手指,就算看不清,手往树干上一摸也能感受附近有没有知了龟。饭后八点来钟正是知了龟从泥土里爬出来攀高的时候,爬上高出深夜,等待黎明破晓翅膀变硬就可以飞走。

这个点也是大家抓它们的时候,有一些人一晚上能抓一百来个呢。

莫茹不求那么多,每晚上摸几个早上就能打打牙祭补充一下蛋白质,所以她很乐意抓。晚上抓知了龟,早起来就去找还没硬翅膀的黄知了,没有那层蝉蜕,又软又嫩更好吃!

周明愈看她跟孩子一样那么开心,心底深处原本的那些伤感也都消退了。虽然穿到这没吃没穿的年代,她那么一个好美的人如今连件不带补丁的衣服都没,可她每天乐呵呵的,比前世年终奖多拿五万块都开心。

自从穿来周明愈有时候也会想一些有的没的,只不过他是男人,想想就罢也没必要说出来,不管是记挂什么或者担心什么,事已至此,说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现在他什么都要,唯一不需要的就是自寻烦恼,因为烦恼于事无补。

就好似他曾经安慰莫茹的,既然老天爷让他和莫茹穿越,那必然早有安排,冥冥中自有天定非人力所及,那就不必去烦恼。

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他心里更加安定,一手拎着瓦缸,另外一只手就揽住莫茹的肩,柔声道:“黑灯瞎火的你小心点。”

莫茹嘿嘿一笑,“我又摸了五个哦,之前还有五个,现在宝宝需要营养,我得想办法给它补充蛋白质。”

刚才那棵大柳树上,她的手在树干上一扫,就感觉到好几个,为避免累脑子她也没直接收,而是一个个摸进去的,这样不累但是成就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