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再一次对他的某种奇特的想法感到惊奇,更让她惊奇的是,他竟然亲自指点她鞭法,甚至手法颇为精妙,比她以前在边境跟那些慡朗的大娘学的半桶水还要厉害。
她不是走贤妻良母这条路线么?为何贤妻良母还要学鞭法?这不科学啊亲!
练得满身是汗了,阿宝气喘吁吁地被萧令殊抱到练功房后头的澡堂里,扒光光直接丢到澡池中洗白白,同样他本人也跳了下去。这豪迈的作风又让阿宝惊了,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色女,非礼勿视,直接转过身去,悄悄地挪到澡池的另一边,自然很快就被人拽了去过。
艰难的鸳鸯沐后,阿宝软绵绵地任由他抱着自己离开练功房。仍是那种抱小孩子的姿势,不过习惯了也挺舒服的,阿宝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脑子有些懵,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貌似自言自语地问:“王爷为何对我这般好呢?”
是的,萧令殊可能不会风花雪月、甜言蜜语地哄她,更不会送什么礼物讨她欢心,甚至总是一副冷酷无情模样,每每吓得她不知所措。但是,他给了她最大限度的纵容,给了她生活细节中的体贴,沉默的,让人心软的体贴。她真的不明白,为何他在她面前的作法与流言如此相悖呢?
其实他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更不是个思想正常的男人,连亲人都会无视忽略,仿佛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正视。这也是为何无论流言如何惨烈,无论亲爹如何忽视,无论被罚得多惨,无论处境多难堪,他从未动容过。
开始时,阿宝也以为他会有些伤心的——毕竟正德帝这惩罚也太严重了,可是过了几天,又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完全未放在心上,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甚至觉得可有可无,没有任务,不用出门,他便像宅男一样宅在家里,宅在她身边,自成自己的小世界。
这样的男人,有心么?他到底怎么想的?
这是阿宝嫁给他后,琢磨了很久的问题。
问完后,阿宝有些尴尬,醒了醒神看向已经暮色四合的天边,那样的暮色虽然会让人感觉到惆怅,但也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