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发觉下面某个火辣辣地抽痛着的部位一凉,阿宝打了个激灵,猛地瞪大眼睛,想也不想一脚踹去,却不料动作太猛了,扯到了腰肢和某个地方,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阿宝睁着干涩的眼睛,看着坐在c黄边稳稳地抓着她脚踝的男人,呆了呆,视线下移,发现自己先前穿上的睡袍被扯开了,而她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的模样——这姿势真是太荡漾了,简直破了她的廉耻度!
阿宝脸色兀变,然后脸色由苍白转向粉红,再由粉红转黑,变幻个不停。
顾不得现在自己姿势不雅,阿宝赶紧收回被他抓住的脚,幸好他抓得不紧,让她收了回来,然后赶紧爬起身,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和他手中的药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呐呐地道:“王爷……”
他冷硬地道:“过来,上药!”
阿宝垂下眼睫,迟疑道:“王爷,这事由臣妾自己来就行了。”
晋王定定地看着她,在阿宝以为他不同意心都要提起来时,却见他将那瓶子药递了过来。
阿宝接过后,瞅了瞅他,又道:“王爷,麻烦您转个身……”虽然先前该看的都看了,可是在这明亮的灯光下,她也会感到难为情的耶。
半晌见他没动静,阿宝只得郁闷地自己转过身去为感到疼痛的地方上药,这男人先前简直是像只横冲直撞的野兽一样,没有任何的技术可言,直来直往,掐得她很多地方疼得要命,就着灯光一看,有些地方都留下了很重的痕迹,也不知道明日时会变成什么样呢。值得安慰的是,这个人……还算是好的吧,至少他先前的消失,估计是去给她找药。这般一想,心里那股憋闷火气消了下去。
想到这,阿宝很快又纠结了,也不知道他这么跑出去,有没有被人瞧见,到时大伙怎么想?虽然很想这么问问他,可是现在没胆问出口,只能在心里憋着。
等阿宝上完了药拉拢好衣服后,红着脸转过身来,发现他仍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心惊胆跳的,先前的狗胆全部飞了。
幸好他没做什么,只是将先前因为外出而穿上的大红袍脱下,只剩下了里衣,然后将红色的帷幔放下,躺在了她身边。阿宝下意识地就要往旁边的位置挪,离他远点儿,反正这c黄很大,躺四五个大人也没问题,谁知她的手又被人按住了,然后一双手臂探过来,将她拢到了一具怀抱里,她的脸被迫贴在他的颈窝间,轻易地可以嗅到他身上那种浓郁的雄性气息,与父亲的气息极不相同,多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的脸微微一撇,便抵着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拂在耳畔,让她极度不自在。以人类的几种睡觉姿势来说,这种像两只交颈缠绵的小兽一样的睡姿绝对不是最舒服的,甚至可以说极为影响睡眠的,实在是太难受了。更难受的是,她从小就一个人睡,最多也只是和姐妹们偶尔睡过一c黄,从来没有像这般和个陌生而又危险的男人同睡一榻,还如此交颈,好难受……
阿宝挣扎了下,苦逼地发现,她越挣扎,拥着她的力道越紧,直到她过份了时,那男人抬脸问她:“不舒服?”
迟疑了下,阿宝还是诚实道:“对……”所以能不能放开她?
男人终于蹙起了眉头,沉默地看着她努力摆着诚恳表情的脸,想起了先前去将已经歇息的解神医挖起来时,他愤怒的咆哮,及对他不体贴没人情味的指责,果断地道:“忍着!”
阿宝:“……”
将她的脸按回原处,继续将她搂住,维持着小兽睡姿,男人先睡了。
阿宝僵硬了半晌,实在是抵不住身体的疲累,终于痛苦地睡下了,入睡之前更痛苦地想着,以后不会都要维持这种折磨人的睡姿入睡吧?这也特苦逼了……
天蒙蒙亮,阿宝就从恶梦中醒来了。
她梦到自己穿着泳衣在海边玩,然后海里跳出了一只巨大的大螃蟹,直接将她压在晒得躁热的沙子上,使得她全身上下酸疼无比,又热又难受,汗流浃背……
困难地睁开眼睛,大螃蟹换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阿宝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忆起她昨日成亲了,嫁给了一个十分可怕又霸道的男人,被迫用一种不舒服的睡姿入睡,怨不得全身都酸痛无比。
此时屋角的冰盆子里的冰早就融化了,空气变得躁热,使得她发了一身的汗。
就在阿宝热得想起身时,猛地对上一双狠戾的黑眸,明明是微微上挑的凤眼,可却无凤眼的妩媚,漆黑凌厉得让人胆寒,让她觉得心都冰了半截,仿佛被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凶兽盯上了一样。半晌,那双眸里的戾色散去,显得有些迷茫,然后恢复了平常的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