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墨张张嘴,像是要坦白,说出来的却是——
「哥哥不让说。」
钟魁刚飘浮起来的灵体成功地摔了个嘴啃泥,汉堡也气得来回抓爪子,这时,聂行风走了过来,看着他,银墨冷峻的脸上露出类似委屈的表情,小声说:「其实我们没有想害钟魁。」
「这个我一早就知道了,我想听下面的内容啊大哥。」
钟魁恨铁不成钢,借着飘浮的机会伸手捶银墨的脑袋,像是接收到了他的怨念电波,银墨站起来面向聂行风,就在钟魁以为他决心要吐实时,门铃响了起来。
仿佛清醒了过来似的,银墨丢下一句「没事」就转身快步跑上了楼,关键时刻对话断掉了,钟魁欲哭无泪,飘起来抓住自己的牌位,哭丧着脸嘟囔:「我不就是想知道有关自己的八卦嘛,怎么这么费事?」
汉堡飞过去开门,钟魁探头去看来客是谁,却见聂行风走到龛位前拿起了噬魂镜下的黑布,随即他就眼前一黑,四周再度陷入黑暗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
钟魁伸手朝周围摸摸,没发现异常,又来回飘了一圈,但总是飘不出黑暗的地界,他抓抓头发,对自己目前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但总算没有很糟糕,至少他在家里、张天师祖师爷的神龛上,所以不管现状如何,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至于张天师捉鬼这个事实被钟魁彻底遗忘了,打了个哈欠,刚才的一番折腾让他又有了困意,抱住自己的牌位随便一趴,决定还是先睡一觉好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钟魁被说话声吵醒了,睁开眼,他发现黑暗状态消失了,他靠在神龛上像个氢气球似的来回飘动,眼前摆放着好几碟精致小菜,都是他喜欢的菜肴,但他伸手碰了碰,如预料中的,他的手直接从盘子上穿了过去。
「看不出二少你还会做饭啊,而且还做得不错。」
对面传来说话声,钟魁抬头看去,竟然是乔,他身边坐着魏正义,自从两人关系和睦后,他们就经常在国内跟意大利之间来回飞,再加上魏正义的工作关系,他们已经很久没来了,聂睿庭更是整天围着颜开转,很少出现,听说是聂睿庭主厨,钟魁很惊讶。
「做几个小菜而已,当年为了追女生,我也是苦下功夫的,这招最讨她们欢心。」
吃着饭,聂睿庭还不忘自赞一下,又很绅士地帮大家倒酒,钟魁探头看了一圈,没找到颜开,他有些泄气,颜开的出身跟这些人都不同,他还期待颜开能看到自己呢。
「最讨女人欢心的方法是直接上钱,」汉堡说完,又追加:「啊不,这招对男人也管用,比如我们的张人类。」
几道眼刀飞过去,发现自己说溜嘴了,汉堡急忙飞开,乔拍拍聂行风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师父,他吉人自有天相,今天难得大家凑一起,来,吃饭吃饭。」
听着他们的对话,再看聂行风的脸色,钟魁猜到了前因后果——张玄可能出事了,否则以他的个性,不会一整天都不在神龛前出现,银白也不在,再联想银墨说的那番话,钟魁觉得事情有点糟糕。
不过还好这些平时不出现的朋友约了一起来拜访,让家里不至于太冷清,娃娃跟豆豆也来了,两个小不点已经吃完了饭,相互靠在一起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边玩玩具一边说话,钟魁发现自己就是被他们的叽喳声吵醒的,但对话内容由于声音太小,他只能听个大概。
「那个镜子好像是玄玄给我的,我早就忘记了,还是小鹰帮我找出来的,我就用镜子这样照这样照,就把那些像我的坏人都照没了,豆豆你没看到,很可怕的,但我不怕,我是大人了!」
娃娃在拍胸脯,然后豆豆玩着小汽车稚声稚气地问:「那小鹰呢,小鹰又是谁?」
「小鹰是我的好朋友,是比汉堡要小一号的鹰,可是它不见了,玄玄不见了后它也不见了,唉……」
「娃娃哥哥,我也想养一只唉。」
「嗯嗯,我让我爸爸给你买,我爸爸最疼我啦!」
「我爸爸也最疼我的,」豆豆说完,看到乔不悦的眼神投过来,他立刻摇头,「爹地也很疼我的,爹地最好啦。」
「那豆豆,下次我带你去常运吧,里面有好多好多好玩的地方,有骨头有贞子还有钟钟学长。」
「什么是贞子啊?」
「玄玄说是很喜欢爬的女人,我也有遇到过了,不过我不怕她,我有帮院长保护小伙伴们。」
「唉,哥哥好厉害!」
两个小鬼凑在一起又是打手势又是叽叽咕咕,看起来说得很闹,但大人们多半都没听懂,乔转头问聂睿庭:「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