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伴随着张玄劈哩啪啦敲键盘的声音,聂行风进入了梦乡,直到他沉睡过去,键盘敲打声还隐约在他耳边回荡。
清晨聂行风醒来,发现隔壁房间还亮着灯,他起身走过去,见书桌上的电脑还开着,张玄趴在电脑前睡着了,他身旁堆了一堆打印出来的纸张。
聂行风过去把纸张捡起来,都是有关常运的资料,他大致看了一下,常运的建筑物建在百年前,那时还不是孤儿院,而是普通的民居,后来又经过几次改修,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以往民居的住户与孤儿院的渊源已无法考究了,张玄只查到孤儿院最近的一次大修是三十年前,假若找到当时的设计师,也许会对孤儿院多些了解,但聂行风把资料翻到最后,发现张玄虽然找到了那位著名的设计师,但他已在几年前过世了。
「折腾了一晚上,结果所有线索都半路断掉了。」张玄醒了,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叹气。
「也不是,至少你查到院长书房里的壁纸图形有问题了。」
聂行风拿起另一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类似二维码的图形,张玄在图形下方画了相同的符,虽然聂行风不懂那代表了什么意思,但看得出它的特殊——早在张玄被院长警告删除之前,他就将拍下来的壁纸图形邮件给了聂行风,这种小把戏只能骗骗院长,作为跟他相识多年的情人,聂行风早就猜到了他的用意。
「招财猫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被安慰,张玄伸手抱住他的腰,哭道:「我好感动!」
「如果你在感动时不打哈欠的话,会比较有说服力。」
聂行风把他推开了,在旁边坐下,问:「这是什么符咒?」
「可能是钟家独传的镇邪咒,」说到成绩,张玄眼睛亮了,拿过自己的收藏札记,翻到其中一页给他看,「我对比了很多家,只有钟家的符咒跟院长家的壁纸相似,可是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把镇邪符做成壁纸的模样?他要镇什么邪?孤儿院的山上原本就是再清灵不过的地方了。」
听着他的讲解,聂行风对比着观察,发现图形的确很形似。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我查不到钟家的秘辛,相关资料上只说他们擅长堪舆、惑灵术和聚魂拘魂,也有少数修道者说他们是邪道,因此他们行踪不定,鲜少跟同道中人交往,连小白都对他们不了解,呵呵,孤僻这点跟马家倒是异曲同工,难怪他们会联姻呢。」
「什么是惑灵术?」
「大概就是类似催眠术的那种,要是这也算是邪道,那催眠师都该被火烧了。」
「不知钟魁有没有接触过这类的法术?」
「一定有!」说到这里,张玄开始愤愤不平,「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每次被他一央求,我就帮他付钱了,这人太坏了,看似天真,但这种自然蛊惑比特意施法更令人不齿,一定是马面捏碎他灵骨时下力太大,导致他智商受损!」
「……」
张玄应该还没睡醒,这段话逻辑混乱到聂行风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钟魁充满健气的叫声,「张玄,董事长,早饭做好了,要趁热吃吗?」
「他好像恢复精神了。」
聂行风微笑着看向张玄,张玄眨眨眼,认真地说:「所以我决定原谅他,因为跟一个笨蛋生气的行为是愚蠢的。」
第二章
钟魁的回归让张家的早餐丰盛了许多,吃着香喷喷的腊肠米粥跟香辣煎饼,张玄决定大度地包容他的诸多不是。
早餐准备完毕,钟魁又开始切水果拼盘,听着哼歌声不时从厨房里传过来,张玄问银白,「他是不是受刺激过度,精神分裂了?」
「如果是这样分裂,也是件挺不错的事啊。」银白笑咪咪地回道。
头顶传来呼噜声,众人仰头一看,汉堡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趴在水晶灯上打盹,张玄将它无视了,又问银白调查结果,银白昨晚也是一夜没睡,但查到的内容跟张玄的差不多,唯一的收获是他查到了院长的资料,孤儿院的创始人就叫钟静棠,岁数大致推算是七、八十左右,而跟聂行风自称静棠的那个人最多不过五十,所以不管怎么看,那都是假冒的。
「不知道钟魁的舅舅叫什么?是不是要问马面才行。」
从岁数来看,现任院长跟钟魁比较像舅甥关系,但名字对不上,张玄抓抓头发,觉得自己大脑混乱了。
「你可以去问马面啊,假若可以顺利找到他的话。」配合着头顶的呼噜声,银白凉凉地说。
「你们在聊什么?」钟魁抱着水果拼盘跑了出来,好奇地问。
他今天的形象比较正常,美貌绝伦的脸配上一身休闲运动服——虽然运动服下只是一具骨架,手上戴了塑胶手套,脖子上围了围巾,头上还配了同色的帽子,不仔细看的话,是不会发现那是具骷髅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