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天罚,只是你不甘心的报复而已。」
随着凌厉话声,那团火苗消失在掌风下,怨灵讶然地看向聂行风,没想到这个没有半点修行的男人居然可以灭掉自己燃起的天火。
「难道不是吗?」聂行风说:「以你的法力,可以随时杀掉他,甚至可以一枪毙命,但你没有,你只是在一点点折磨他,让他品尝你曾经受过的苦难,就像你对其他人所做的那样……」
「我有做错吗?今天你也听到了,当年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我只想说,这个老混蛋说的那些不及真相的十分之一,我是怎样死的,怎样魂飞魄散的你能想象得到吗!?」
属于马言澈特有的温柔语调,在这种状况下说出来,让人不寒而栗,戾气被愤恨激发,原本灭掉的火苗又重新燃起,[罗小猫]瞬间熊熊火焰便将四人包裹在不太宽敞的书房里,就像马言澈此刻的心境——拼得同归于尽,也不会放过他们!
聂行风无视了窜向自己的火焰,沉声说:「我知道你含冤而死,但这不能成为你滥杀无辜的理由!」
「我会滥杀无辜也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咎由自取,若有怨恨,那就去酆都地府跟我算帐吧!」
怨灵恶狠狠地说完,枪口再次指向惟清,魏正义见状大叫:「住手!」
噗!带着消音器的枪声响起,像是对魏正义喝令的挑衅,看到惟清右胸衣服上溢出大片的血液,魏正义又惊又怒,可是手枪对准乔,却怎么都无法扣下,哪怕是简单的警示开枪他都做不到。
「开啊,」怨灵向他走近,眉头挑起,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微笑发出邀请,「打这里,神枪手,你的枪法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像是怪他犹豫不决似的,男人直接靠到了他面前,明明就是属于乔欠揍的脸,此刻却又那么的陌生,魏正义气得拉回击锤,枪托朝对方头上磕去。
「混蛋!」
眼前火光划过,掩住了怨灵的身影,魏正义打了记空拳,索性整个人扑了过去,怨灵没跟他一般见识,借烟雾闪到一边,正要离开,忽然背后冷风传来,随即颈部被一柄透明利器压住,刀刃寒光闪烁,散发出属于上古法器的煞气。
「你可以试试这个能不能杀得死你!」聂行风手握犀刃,在他身后冷冷道。
怨灵脸色一变,他不怕什么子弹法器,但犀刃不同,那是专门对付各类鬼魅妖魔的圣物,他并不在意活命,反正魂魄还能聚多久没人知道,但仇还没报完,他不甘心就此死掉,于是收起杀气,微笑说:「不怕伤到你朋友的话,你大可以一试。」
马言澈怨气太重,聂行风这样做其实并没有太多把握,但对方短暂的踌躇让他心里有了底,机不可失,他立即掏出道符拍在了乔的后背上。
朱砂描绘的符篆在火中闪烁出金光,乔随之发出呻吟,身躯晃了晃向后跌去。
魏正义急忙上前抱住他,聂行风趁机又在他胸前拍了一道符,见他晕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董事长你画的符这么灵验啊,连附身怨灵都能搞定,」魏正义满眼的崇拜,扶着乔,见他人事不省,又担心地问:「怨灵走了吗?符贴在乔身上,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这些道符其实是钟魁拓印的,后来聂行风又照描了一些,出门时顺手揣了几张在口袋里,没想到会派上用场,但实际上这些道符该怎么用他并不清楚,更不知道怨灵是否离开或者被道符封住了,说:「萧兰草马上就到了,交给他处理。」
「表哥还会道术?」魏正义很吃惊,这时候聂行风来不及多作解释,又转去查看惟清的伤势,惟清身中数枪,虽然打中的都不是要害,但由于出血过多,伤势很严重,神智陷入昏迷,对他的叫声毫无反应。
聂行风不敢移动他,先打了急救电话,又联络萧兰草,萧兰草已经到了市区,听了状况后,临时改方向冲惟清家奔来,聂行风和他约定回头在别墅会合,电话打完,他听到房间外传来脚步声,女学生醒了,扶着墙睑踉地走过来,看到他们,立刻哭叫道:「有人杀了老师,快抓凶手……」
火炎浓雾随着怨灵被封印逐渐散开了,魏正义微微侧了下身,不露痕迹地挡住了女生的视线,以免她看到乔的模样,事后指证他。
聂行风捡起乔落在地上的手枪收好,走到女生面前,女生像惊弓之鸟,哆嗦着往后退,哭泣着问:「老师是不是……死了?」
「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医生马上就到,」聂行风把话题转开,反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