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金大山的卜算也不全是蒙人,他没说错,那里的地气虽然有助财运,却是孤老之兆,我本来还将信将疑,现在信了,原来那里是通往阴间的关口。」
将录影反复看了几遍后,何顺海说。
在前面开车的管家看看后视镜,镜子里老板的眼光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忍不住先开了口,「我查过那个叫钟魁的人,他以前只是个小模特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马灵枢请去做事,他本身不会什么法术。」
「又是姓马的人啊,」何顺海把摄影机放到一边,像是有点倦了,往椅背上一靠,说:「如果马灵枢是马家的人,那钟魁可以打开阴间大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管家一怔,何顺海又冷笑道:「你忘了吗?马家最大的法术就是自由进出阴阳两界。」
「可那只是传说,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马灵枢是否跟马家有关。」
「不管有没有关系,他在这个敏感时候出现都不正常,一切事件都是从他回国后发生的,如果这是巧合,那真是巧合到撞鬼了。」
「也许怨灵的出现也是马灵枢做的手脚。」
「要知道是不是马灵枢很简单,」何顺海点着一支烟,慢慢吸着,冷笑:「马言澈在暗,马灵枢可是明得不能再明。」
烟雾遮挡了何顺海的表情,却遮不住杀气,跟了他几十年,管家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不自禁地一抖,何顺海看到了,不耐烦地说:「我就知道你怕事,交给别人去做了,跟了我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是,是我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管家指指车后,何顺海转头去看,发现一辆经过改造的纯黑宾士跟着后面,今晚雨很大,加上道路偏僻,整条街道上都不见其他车辆,所以有车跟踪的话,很容易注意到,不过奇怪的是那辆车跟了很久,既不逼近,也不超车,只是跟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不疾不徐地开着。
离得有点远,看不清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何顺海想再细看时,一道闪电划下,电光闪过的瞬间,他恍惚看到雨中冒出马言澈怨恨扭曲的脸庞,吓得手一抖,烟差点掉到地上,但他很快发现那是自己的幻觉,狠狠吸了口烟,把满腔怒气都转嫁到马灵枢身上。
「他最好是有点本事,否则明天早报头条就是国际设计大师被杀的新闻!」
咬牙切齿的话声,表达了何顺海此刻的愤怒,其实他更期待马灵枢是马家后人,这样的话,杀了他,就等于断掉了怨灵跟这个世界的牵引,娃娃和张玄已经消失了,他不介意让其他相关的人也消失,假若他妨碍到自己的话。
怒气影响到了管家,他继续往下踩油门踏板,车速在一点点增加,以便尽快脱离宾士的跟踪,又一道闪电划过,映亮了车窗上贴的辟邪镇鬼符,符箓下方盖了属于陈家的家徽,这些都是曾经让厉鬼怨灵闻风丧胆的符咒,有它们镇邪,相信就算马言澈出现,也无法加害他们。
电视里还在滚动播放新闻,当播到警方在幸福海饭店附近再次发现焚尸时,管家扫了荧幕一眼,这具焚尸身分不明,据说是死亡已久的尸体,至于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饭店附近,警方没有解释,他们也猜不到是哪位同行遇害,只隐约感到这是马言澈给他们的警告。
难怪老板心情这么糟糕,改名换姓,又精心计划的替身挡劫被怨灵发现了,害得他们不得不再去找其他的解决办法,一个人整天处于极度紧张和防备的状态下,精神怎么可能会好?
他有点后悔一直跟着何顺海卖命了,当年马言澈的死亡内情他并不太清楚,可是现在却可能会被牵连送命,管家很想找个借口辞职,但瞄了眼后视镜,当看到何顺海手里除了香烟外,还有个金光闪闪的锥形物体后,他就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那是何顺海修道时用的法器,法器沉寂多年,现在何顺海重新拿起它,说明他现在心里隐藏的杀机,这柄峨眉刺可以轻易杀死厉鬼,当然,它也可以杀人,就比如在杀人灭口的时候。
「你确定《天眼》的作者就是当年的驱魔眼霍惟清吗?」话到嘴边,管家临时把话题转到了此行的目的上。
后座上放了一本《天眼》,据说是颇受欢迎的盲眼作家惟清的代表作,他不知道从不喜欢看书的何顺海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本书,看了几段后就脸色大变,以最快的速度跟那位原作家联系上,并约好了时间,让自己开车连夜赶去临市。
听了管家的询问,何顺海看看那本书,拿起峨眉刺恶意地去戳封面上那个类似眼睛的八卦,冷笑:「霍惟清,惟清,要说他们不是一个人,鬼都不信,霍惟清道法高超,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