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聂行风楞了一下,才品出话里的味道,眼眸更冷了几分,却不动声色地问:「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家出走的吧?」
「是啊,你不主动跟我上床就算了,还拒绝我的邀请,一次、两次、三次,上帝都会生气的。」雨过天晴,张玄没再隐瞒自己当初的感受,说:「你讨厌我就直接说,婉拒算怎么回事?所以我就决定自己出来找出真相,那至少将来你讨厌我的话,理由还充足一点。」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聂行风觉得两旁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都是被张玄气的,「我拒绝你,是因为林先生说,你身体和元神都太弱,要忌房事,你那时候的精神状况又时好时坏,我哪有心情做那些事?」
「别跟我提林纯盘!」说起始作俑者,张玄就恨得直咬牙,眼眸扫过尾戒,冷笑道:「他最好是活到我回去,这笔帐我要好好跟他清算!」
林纯盘跟张玄是同行,以前又几次帮过他,所以张玄对林纯盘很尊敬,没想到这次阴沟翻船,他会这样害自己,要不是他把这个恶神加附的尾戒送给自己,挑唆自己的情绪,他跟聂行风的关系还不至于搞得那么僵,那些疗伤的药就更不用说了,鬼知道是用什么东西配的,还好他都扔掉了,否则还不知会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
说到林纯盘,气氛低沉下来,其实聂行风来之前,就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聂行风为人沉稳精明,那晚要不是刚从虚幻梦境回来,张玄又生死悬一线,他心思不定,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信了林纯盘,现在想来,林纯盘会凑巧的出现在他们经过的路上,本身就透着古怪。
「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不向他求救,你就不会遭这么大的罪。」他满心懊恼地说。
张玄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换了是我,我也不会怀疑他,说来说去,我都不该忘记师父当年的教诲──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有可能骗你的,忘记老人家的话,真是不该。」
聂行风一楞,张玄可以这么轻松地在他面前提起张三,就表明他想开了,这是好事,又想到那个一向自诩俊俏的男人,如果他知道有一天被徒弟叫老人家,会不会气得诈尸,来质问弟子的大不敬。
「你可以相信我,」聂行风微笑说:「我不会骗你第二次。」
「耶?耶?」一听这话,张玄立刻来了精神,上身半仰起,两眼亮晶晶地问他,「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土地资产股票和年收入分红营利啊?为什么我每次计算的都跟实际有差距?」
温馨气氛被吹得一丝不剩,聂行风咬牙问:「张玄,你就不能有一件事不提到钱吗!?」
「不能,因为钱是最好的衡量得失的单位……」看到聂行风脸色更黑,张玄急忙挥挥手,表示和解,「好啦好啦,那我们换个问题来问──董事长你很早就来了?」
「接到汉堡的电话,我就马上赶过来了,怎么了?」
张玄把眼神避开了,挠挠头发,「没什么,就随便问问,不是你让我不要每件事都谈钱的吗?看我多体贴,为了迎合你……」
「张玄,」下巴被捏住挑起,聂行风正色看他,「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隐瞒,不管你是出于好意还是不在乎。」
「没到隐瞒的程度。」
心情不愉快的时候,芝麻大的小事也会想得跟西瓜那么大,但一旦想通了,那点事在张玄看来,就像微尘似的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了,被追问,他老老实实把在古屋和长青馆感受到的类似聂行风罡气的事说了一遍,听着他的叙述,聂行风眼神深邃下来。
不知他在琢磨什么,张玄拍拍他的肩膀,很大度地说:「没什么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算你去过老屋和长青馆,我也不在意。」
「我没去过。」
「这个不是重点。」
他真的没去过!
聂行风揉揉额头,对张玄偶尔的自以为是很无奈,有关张三的事情,他是抱有很多怀疑,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背着张玄去调查。
「所以,你的重点是什么?」他问。
「你是为我好嘛,就利用工作时间出差过来调查,所以老屋和长青馆才会有你的气息……啊不对,你为什么要去长青馆?你想算命,直接问我就好了嘛。」
「汉堡在哪里?」聂行风说:「它向我求救时,好像说它那边也出了问题。」
如果不打断,他不知道张玄会唠叨到什么时候,反正这些事回头再查就好,没必要多想,他现在比较在意汉堡的去向,他花钱拜托汉堡保护张玄,可昨晚那么凶险,汉堡都没出现,这些保护神真是一个不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