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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如水。

那轮不问世事的素丸乘风挂上梢头。

冬日凋零了玉叶,却没能凝住淡白色的月光。

皇宫夹杂了冷意,有几分森深。

一道浅色堪与月亮比皎洁的影子避过重重守卫,单独入了盘龙殿。

皇帝已睡,侍奉的小太监不知去了哪。

人影在龙榻前定住,望著皇帝不大踏实的睡颜许久才伸出手,点了他昏穴。

深夜胆敢擅闯君主寝宫,却又不被人发现的的,除了惊才绝豔的公输月还能有谁?

他挨著床沿坐下,把住皇帝的脉门。

已经从太医那知道了病情的发展,可情况到底有多麽糟糕,听别人讲他是不愿意相信的。

可就在触到皇帝脉门的那一刻,他不得不去相信。

那句半年,确实不是妄言。

皇甫翰,如果不是我发现,你准备瞒我多久?

他忍住想把皇帝揉在怀里的冲动。

脉在皮肤,头定而尾摇,似有似无,如鱼在水中游动。

一把翔鱼脉,让他一下子无所适从。

三阴寒极之脉,自古以来多少皇帝都终於寒寝。

古来名医无数,医好的奇病异症千万。却独独都拿寒寝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