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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微凉,在皇宫这繁复交织的金色牢笼中,连这世间常见的婵娟也显得格外冷清。

灯火甚盛,却太远,走到跟前也早已冷却。

人情世故有太近,压得君主喘不过气来。屏去了身边执拿团扇的宫娥,贴身的小太监在他的命令下,虽有迟疑但还是领旨退下。

偌大的宫廷庭院中只剩他一人。

晚风凉,却还不至於刺骨,皇甫翰举起一边的酒壶,斟酌著该倒多少,最终却笑著举壶痛饮。辛辣的酒顺著喉管流入胃里,腹空饮酒伤身,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想要一醉方休的念头,那个人就在身边,明明近若咫尺,可为何他却觉得远似天涯呢?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转盏间,不觉一壶见底。他摇了摇手中轻了很多的酒壶,迷迷糊糊,竟觉得这月色过於岑静,“!当”将手里的壶摔碎。孩子气地瞅著一地碎片“咯咯”地笑。

总爱黏著他的小娃娃,怎麽不黏人了?

你忘了暖暖吗?还是……从来没有记得过?

你不是说要来找我?你来过吗?是没找到,还是没有找?

还记得说要陪我一辈子麽?

还记不记得成婚……

心里的慌乱顺著酒意蔓延开来。

好冷。

虽已入夏,却还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