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珞没打扰他们,静静的来,又静静的回去,那桌早已凉了的酒宴他吩咐人撤了,只留一盘梨花糕,静夜中一人独享。

他愿意一辈子为那个人试毒,不过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夜过二更,侍从禀报聂璎来访,他坐在窗前,沉默半晌,道:「说我睡了,请他回去吧。」

次日清晨,聂璎又来拜见,他今天身着便装,一袭玉带轻裘,英气飘逸。

见到聂珞,聂璎将他紧紧拥住,又按着他的肩头上下打量,「几年不见,小珞长高了这么多。」他身子孱弱,个头却跟聂璎差不多,只是没有他那么健硕魁梧。

聂璎身上带着他熟悉的气息,脸色略显古铜,刀削般的刚毅,下颌微有胡髭,聂珞伸手摸了摸。

「你也变了好多。」

「听说你最近常参加诗社琴会,整天的不在家,我怕来晚了碰不上,倒是疏于梳洗了。」

聂璎带了许多关外野味来,还有件狐裘,说是猎的雪狐,特意做成裘衣送给他,现在正值冬季,刚好用上。

聂璎比以前健谈了许多,拉着他的手询问他病情,又说起关外风光,道:「那千里飞雪的景色在京城是看不到的,等将来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

聂珞笑道:「好啊,到时我出关,还要请大将军多多关照。」

其实,他知道,那飞雪风光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了。

这几年,病情愈来愈重,偶尔感染风寒都会卧床数日,聂璎说要为他寻找冰蟾治病,他一直心怀期待,可是,现在这份心思已经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