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他朋友的故事,显然只是一个幌子,这样一来,对面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已经一目了然了。
“我这个朋友从小就被教授继承家业,自来也是战战兢兢,不敢有所懈怠,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对他满意的父亲这些年一改往日的慈祥,处处训斥于他,甚至开始扶持他的那些兄弟,似乎想要动摇他继承人的位置,我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不知道夫人能否为我指点迷津?”
湛禛想着,父皇那般喜爱这个姑娘,甚至喜爱到将贴身携带的玉佩相赠,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姑娘身上存在的这种讨人喜欢的特质,一定还有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闪光点。
这会儿的湛禛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感觉到父皇从清州回来之后父子俩原本紧张的关系稍微有所缓解,他猜测一定是在清州发生了什么,触动了父皇的内心,或许这番触动,正和眼前这个姑娘有关。
福宝听完湛禛的“故事”,开始深思起来。
那一块玉佩只在她去侯府的时候佩戴过,从侯府回来知晓了这块玉佩的来历后,她再也没有将这块玉佩挂在身上。
回想着那一天在侯府发生的一幕幕,显然只有侯府的老夫人认出了这块玉佩。
也是,毕竟是皇帝随身之物,除了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皇帝的人,谁能认得出来呢。
这样一来,将这件事透露给眼前这个皇太子的人选似乎也已经很明朗了,福宝开始思忖起眼前这个太子登基对他们单家的影响。
显然侯府已经在背地里站队,而站队的对象正是眼前这个太子,虽说侯府兴衰和福宝没有太大关系,但在一部分人看来,单家能够有今天,离不开荣信的支持。
很大程度上,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侯府站错了队,遭到将来继位的新君的贬谪,单家也绝对讨不了好。
不说会被打压吧,那些觊觎单家现如今家业的人没了顾忌,恐怕会做出一些让人心烦的小动作来,这不是福宝希望看到的。
“我不知道你那位朋友现如今的处境究竟如何,但是我相信既然他的爹爹重视了他那么多年,将他当成继承人培养了那么多年,在他身上付诸的感情,一定比他对任何孩子的付出来的多得多。人老了,都是念旧的,平日里多关心关心老人,不让让他觉得你那朋友满心满眼的只有那一份家业,父子的感情应该就能大大缓解。”
皇宫里出来的那都是人精,人家能够在死亡率最高的地方生存还游刃有余,她这个连侯府宅斗都有些吃不消的小垃圾就别想着指导人家夺嫡了。
福宝绞尽脑汁地思考了一番,将这个环境替代到她曾经那个世界很火的某个朝代九龙夺嫡的背景下,参考了一些当时网友对那倒霉太子的指导建议,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湛禛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福宝这番话听到心里去。
父子,皇家哪有父子,这些年父皇对他的忌惮早就让他怀疑幼年时父子相处那段温馨美好的记忆。
不过福宝的话对他来说还是有一番触动的,他忽然意识到,处在他这个位置上,真正应了那句话——不争即是争。
他已经是太子了,再争,就是皇帝,而他那些兄弟不同,上面还有他这个靶子,父皇对他们的容忍度更高,这会儿即便他们做了更过分的事,只要他反击了,恐怕在父皇心里,不讨喜的那一个依旧是他。
当然不是说他彻底放弃了打压几个野心勃勃的兄弟,而是说他要做到在他父皇看来不争不抢的模样。
这些年他被几个兄弟逼得急躁了些,恐怕就是这样,让他父皇误以为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坐上那个皇位,从而忌惮于他。
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湛禛又笑了笑,然后对着福宝额首离开。在他走后,馄饨铺子里坐着的顾客陆陆续续少了大半。
福宝终于能够安下心吃她的小馄饨了,可这会儿低下头,原本一颗颗精致可爱的小馄饨早就已经在汤水里泡烂,胀成了一碗馄饨皮粥。
这京城没法呆了!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福宝吃完了这碗泡糊的馄饨,气呼呼地在心里鞭挞着皇家这群人。
第146章 试探
荣膺作为荣信唯一的儿子,还是这些年被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儿子,父子俩之间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隐瞒,相反担心儿子做出什么犯了上头忌讳的事,荣信时常会和儿子探讨朝廷官员以及皇室众人的喜好态度,这也是为了儿子今后步入官途做准备。
皇帝将那块嘲风玉佩送给了福宝,这件事被荣家极少数人瞒着不让外传,但荣信依旧告诉了儿子荣膺。